“洪大人这么说，本王就放心了。”
季常明嘴上这么说着好听的话，实际上她却不敢再信洪柄一个字，挂在嘴角的假笑也没有隐去，两人不经意的对视，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是地上地大汉有点意见，他蛐着身子在地上打滚蹬腿。
大汉的不老实让季常明有些心烦，说什么也得出出气，他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呜呜呜—”声是被堵住嘴的男子发出的。
他瞪着眼睛，看向洪柄的眼神尤为激动，就是这人毁了他们的计划，若不是手被束缚住，他一定要这人好看。
就在大汉咬牙切齿地时候，江清漓走了过来，抬手撩开他额间的碎发，抽掉他嘴里的布团，不可置信道：“马卓怎么是你？”
被唤作马卓的男子，停下扭动地身子，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完全惊掉的下巴，瞪直的眼。
他很意外自己身前站着的人。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自己藏起来，四周没有遮掩物，他就尽力地蜷缩自己，想要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状体。
“公主殿下……”马卓颤颤巍巍地开口，带着一丝鼻音。
“你现在怎么和江成玉混到一块去了，你以前不是总说自己最讨厌的人江成玉吗？
江清漓直着腰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她想告诉季常明自己没有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公主殿下我……”马卓想要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可她张开了嘴，最后是一个字的音都没发出来。
若不是大家都老熟人，季常明就真要怀疑眼前人是不是哑巴。
“别说什么给谁报仇，我知道你的父母都死完了。”
“可是大梁的皇子娶了你……”
江清漓的气场全开，往前走了一小步虚着眼睛，杀意十足：“所以你就要杀了她？”
江清漓口中的她就是季常明，她想不通江成玉非要针对这一人。
“我……也是奉命行事。”马卓很无奈，他不过是想要混一口饭吃，没想过会在这穷乡僻壤地地方遇到江清漓。
半年前大齐国城被破，他们这些粗人无路可去，一路南下，不知怎么就到了大梁境内，他悄悄地来不敢声张，别人问他，他也只敢说是来自远方。
后来也是巧了让他遇到江成玉，最初他没想着同流合污，可他实在是没地去，又没什么钱财。
放下所谓的傲气，找到江成玉，只为让对方赏他一口饭吃。
才有了现在他给江成玉卖命。
他没有江清漓那么好命，不会娶一个大梁的公主，江成玉也曾许诺他，等他们杀回大齐皇城就给他加官晋爵。
走投无路的人，哪里经得起这种诱惑。
所以在江成玉的蛊惑下成了她的人。
至少他没在受过饿。
马卓也从来不认为江成玉有复国的可能，可他什么也不说，他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就好比此刻他听江成玉的吩咐来到这儿，准备伏击季常明。
没想到最后被伏击的是自己，还遇见了让他后悔的人。
“以前的你可是不吃这碗饭。”
马卓可以有很多借口，可对江清漓来说，他就是背叛了自己。
为了一口饭，他谁都可以合作，哪怕对方让他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江清漓轻飘飘地吐出一句：“埋了吧。”
她不是开玩笑，是用很认真的口吻。
“公主殿下……”马卓设想过很多结果，唯独死亡没有预想过。
在他的记忆里，江清漓压根儿就说不出这种话。
“如你说的那样，我已经是大梁王妃，理应找对自己的位置，你刺杀靖王殿下乃是死罪，本宫有何理由饶恕你。”
马卓张了张嘴，他还想开口解释些什么，但她看到江清漓的表情后，顿时蔫了吧唧，坑坑叱叱半天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还愣着干嘛，没听到夫人发话吗？挖坑埋了。”季常明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
就没一个有眼力劲，她黑着脸下达指令。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他们手里最多就是一柄佩剑在身，哪有什么趁手的工具打铁。
“主……主子……”榆池被手底下的人推到前方，她扭头狠狠瞪了一眼那些属下，然后磕巴道，“这天寒地冻，就是脚下泥土早就硬梆梆地，我们又没有拿手工具，这刨坑可能不太现实，不如就让属下直接手起刀落，直接送这位仁兄归西。”
马卓的眼皮一跳，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都说了这么多了，怎么对方还要他死啊？
不是应该放了他吗？
季常明抽出榆池递过来的佩剑，皱了皱眉想要用剑刃刺穿脚下的土地。
结果过了水的土质，外表已经结了一层寒霜。
确实有些费力。
“那就依你所言。”
季常明朝后面挥了挥手，示意榆池上前这事就交给她处理了。
得了准许的榆池，挽了挽自己的衣袖。
手持长剑向马卓走去。
马卓一开始还不信，以为江清漓就是吓唬他，给自己一个教训。
可他再次抬眸，看向对方的眼神时，他才清楚对方说的都是大实话，什么试探都是扯淡。
吞了吞口水，他开始害怕起来。
“东边。”在榆池的剑即将碰到他脖子时，他屏住呼吸念出一个地方，没感应到什么疼痛，他睁开一只眼睛瞅了瞅。
发现大家都看着他，等着他嘴里的后半句话。
要是中听他自然是安然无恙；要是差强人意那么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江成玉在东边，她手里捏着三千精骑，全是她在大齐养的死士，是那个白面军师带来的，她们原本计划是和旧人里应外合，三个月扫平骊骏山。”
“然后呢？”季常明总算是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了。
“由于骊骏县的县令死亡，他们暂时不清楚那位藏在暗中的眼线去了哪里。”
“这和秋县令有什么关系。“
听到马卓的叙述，季常明觉得这件事越来越麻烦。
“听说那暗线最早是藏在秋县令的府里。”
马卓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目的就是换自己有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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