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房间里绕了两圈，满意地点头：“来这里打的确不错，但是这里没刀。”老人在墙壁上敲了几下，白挑了挑眉：“暗格吗？”
当老人敲到一个暗格时，停下。白能听出那里面是空心的，老人退后两步，指着那个地方：“打开吧。”
少年指了指自己：“我来开？”
“难道你要让我来？”
白看了一眼老人，“我觉得你可以，神州有句古话，尊老爱幼。”白耸了耸肩，上前，脚步上前，拉开弓步，左拳蓄力，砸在了墙壁上。没用太大力，墙壁就被砸开了。烟尘四溅。
老人挥了挥手，等烟尘散开，白果然看见墙壁的夹层中是个暗格。伸手往里面一摸，两件长条物体就被白摸了出来。但也没仔细看，就把其中一件丢给了旁边的老人。
老人伸手接过，顺势抽出，清脆的刀鸣声在房间中响起。白也抽出了自己手中那把，寒芒在眼前闪过。
“够锋利呀。”
“怎么样？”白能听出老人有炫耀的意思，但白并不在意：“这把好刀。”
“要做好当白建国的不算少。”当然，白口中的好刀不是那些有长期历史堆积、某位锻刀大师所制造的刀具，而是烛火之蛾制式的装备。
不要小看那些装备，各个高科技，高频振动、元素附魔、直接别弹，就是最普通的硬度。白不认为古代做出的刀具能和烛火之蛾的武器比。白不是瞧不起古代人，只不过合金锻造的硬度，真不是古代的刀具能比的。
要论手感，这把刀虽然不错，但和白心湖的那把虚幻的刀比起来，也差了很多。自从白握过心湖中那把刀后，白就觉得世界上大概应该没有能比那把刀更适合自己的了。虽然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那把刀那么顺眼。
白收回想要伸出手指弹刀刃的想法。看的款式很像日本刀，日本刀都比较薄，很容易碎。
“别把刀给打碎了。什么名字？”
“你手上那把叫云翔。”
“这把。”老人晃了晃手上的刀，“叫风铃。”
“云翔，风铃，你咋不直接叫风铃月影呢？”白不由在心里吐槽道。但看老人对这两把都珍惜的样子：“家传呢？”
“那倒不是，师父留下的。”
“什么。”手腕翻转，长刀在少年周边玩出刀花，被少年横立于胸口。刀鞘被白插在腰间的腰带内。
老人收刀入鞘，两人十分默契地往后退去，把距离拉开到 10 米左右。但两人一点都没有放松，不管是白还是老人都明白，凭两人的身体速度，10 米只是眨眼就可到达的距离。
同是运用刀术的高手，当见面的第一眼，不管是白和老人，都知道这是与自己一样的家伙。在战斗中，只有一个不小心，那下一刻，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也就没下一刻了。
白看向老人握刀的那只手：“拔刀术？”
“不是，是居合。”
“有什么区别？”
“拔刀，讲究的是一往无前，出刀敌人必死的气魄，是力量与速度。居合是收刀之时的气魄，是敌人必死的自信，讲究的是技巧与信念。”
“真听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你是哪个流派的？”
“没学过。”
很多人瞧不起你们这种野路子出身，但我就很讨厌你们，你们这种人战斗经验太丰富了。
老人还想说什么，但已经没机会了。瞳孔缩紧，在老人话落下的一刻，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银白的流光划过场地，如同微风拂面。上一刻长刀出鞘，下一刻老人已到了少年身前，长刀直指咽喉。
手腕翻转，刀花自空中划出，横于胸前，长刀架在老人的刀上。刀锋与刀锋划出火花，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在空中。
两刀碰撞的下一刻，老人抽身而退，以一种超出常理的速度，第二刀也来到少年的侧方。
以腰为中心，手臂带动刀刃，后发先至，刀刃与刀刃再次碰撞，清脆的响声传向四周。
第二刀落下同时，老人的第三刀又从另一个方向来到。刀刃与刀刃不断在空中碰撞，擦出火花。
血影与黑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狭小的地方穿梭。明明房间空荡，但两人却十分有默契，只在 5 米的圆中不断挪移，没能踏出那个圆圈，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两人身边。
长刀在空中不断挥舞，化为刀幕。少年手中的长刀不断抵挡来自各方的攻击。白的眼中没有惊惶，反而是一片的平静。超凡脱俗的仙人，气息平稳。
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肉眼难以看清两人动作，只能看见道道残影在场中穿梭。
老人的气势越来越盛，腐朽与破败仿佛都从这名老者身上剥离。那把锋利至极的长刀终于纵横战场。
在那一刻，恍惚之间看见，那无尽的意志突破苍老的躯体，在天地之间，一位神人迈步而行，一步跨越山河千里。
巅峰，什么是巅峰？
极致的寒芒划过场中，在这极致亮之后，便是极致的暗。
少女的瞳孔缩紧，脖子上的刺痛感提醒了自己，这是由感知强大所造成的提前预警。身体比意识更先做出反应。
重心往后偏移，长刀抬起。但这一切之前，那一刀已至身前。
那是白凭借止水都看不清的速度。气浪由两人碰撞为起点向四周扩散。
在那最后的一刻，长刀护在了少年身前，崩坏能周身运转，挡下了老人这巅峰的一刀。
白往后退去，与老人拉开距离。老人没有再攻击，只是看着眼前退后的少年。
“你看见了吗？何为极致，何为巅峰，你明白了吗？你的强大不在于你手中的刀。”
白沉默了会儿，是啊，松出一口气，白笑着摇头。
但当白想要开口回答老人的时候，老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没有想象中的挺立不倒，这具腐朽而破败的身体，承载不了任何的力道。
肠中满是鲜血，那并不是白的，那些全是老人的。
从始至终，少年都未能伤到老人，但老人身体早已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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