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出现三个人的头像。
连线成功。
但此时，有一位富商砸了一百万的打赏，留下一条飘在直播间上方还会悬挂停留的弹幕：【我有钱，主播能不能帮我算一下？】
金瓜APP的直播打赏规则里面，打赏数额达到一百万的时候，整场直播都会悬挂在直播间上方提示。
除非有下一个更高额度的打赏覆盖，不然直到直播结束，这条弹幕都会一直挂在直播间上方位置展示。
姜茶瞥了一眼，淡然道：“选中是谁就是谁，只算三卦，除了管理员001，不会破例。”
【啊啊啊，零糖茶好甜好甜，爱喝，好喝。】
【蒸煮贴脸发糖，这你们都不嗑？】
【嘶哈嘶哈，甜到我眼泪汪汪。】
结果这份富商不信，又打赏了一百万，发了新的弹幕：连线的三个人里面，你们谁愿意把位置让给我，我愿意给你们一百万。
富商的话，让直播间成功连线的三人，狠狠心动起来。
一百万啊。
普通人月薪可能就只有三千块，一年三万六，还没算吃喝住啥的。
十年也才三十六万。
一百万，底层普通人一辈子也存不到的数额。
谁不心动？
姜茶知道这笔钱对于人性的诱惑力。
她没有阻止，而是说：“你们谁要是愿意用机会换这笔钱，也可以答应，但不要走私下交易，让他把钱通过直播打赏的方式，打给我，我跟平台联系一下，不扣手续费，然后直接转给你。”
连线中间的网友ID叫做：雪如霜。
她开了喇叭发，软软弱弱的声音，道：“我，我可以换吗？”
她有些紧张，说话的时候，声线都在发抖。
旁边还有一些杂音，好像有人在说话，但细听也听不太清楚说的是什么。
只有姜茶能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轻轻皱起眉，对雪如霜网友道：“你确定要换吗？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知道你的问题所在，也能帮你从痛苦的深渊解脱出来，但如果你选择了一百万，我尊重任何人自己作出的决定。”
成年人都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或好，或坏，自己承担结果就好。
雪如霜有些纠结，“我……我……”
“妈妈，我想吃雪糕。”旁边传来一个稚嫩的小孩的声音。
小孩的话，让这个妈妈态度忽然变得坚定了起来，她冲着姜茶道：“对不起主播，我想我选好了，我要那一百万，至于我自己，没关系的。”
姜茶嗓音很轻很淡，但能直击内心，“真的没关系吗？”
雪如霜忽然抽泣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姜茶：“那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把你换下去了，那一百万，直播结束之后，你来联系我吧。”
【天呐，她是不是因为小孩说了一句，想吃雪糕，就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当妈妈真的一定要这么无私奉献吗？就不能先宠爱自己吗？】
【你想想，一个当妈的，如果先对自己好，再去考虑孩子，你知道旁人会怎么说吗？他们会说你这个当妈的真自私！】
【但是当爸爸的稍微照顾一下孩子，就会被夸，这个爸爸真好，真顾家。】
【雪如霜到底遇到什么事啊？真的要为了孩子选择一百万吗？虽然钱很多，但如果自己生活在痛苦深渊里无法自救，为什么不先救自己啊？】
【雪如霜小姐姐，你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妈妈啊，爱自己多一点吧。】
【我有个不好的猜测，雪如霜小姐姐不会是遭遇家暴了吧？感觉她好像很难过，刚才小孩出现之前，隐约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小姐姐，你记住，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别信他说什么改过自新的话，那都是骗人的。】
……
不管网友怎么说，雪如霜还是选择了那一百万，把位置让给了富商。
富商一上来，就开了语音，“主播，你真能什么都算准吗？那你算算我到底来算什么的？”
姜茶直接关了他的麦，然后对排在第一的网友道：“排队来，第一位少不更事，你只接语音还是视频？”
少不更事：“视频吧。”
说话人的声音口音很重，嗓门很粗，听着像一个四五十的中年大叔。
结果视频接通之后，露脸的居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帅小伙，不张嘴，九分，张嘴，五分还嫌打多了。
少不更事：“主播你好，我是少不更事，真名叫刘有福。”
【哈哈哈哈哈为什么这么搞笑，擦边男主播的颜值和身材，文青的网名，沧桑中年大叔的嗓音，然后古代公公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
【姐妹们的笑声吵到我眼睛了。】
少不更事继续道：“我今年21岁，从家里继承了一座……”
【道观？恐怖屋？我都看过类似的小说耶。】
少不更事：“都不是，是一座饭店，本来是我大伯在经营，但是因为他一家人都出国生活了，就把饭店留给了我，让我好好经营，我本来以为自己运气好呢，结果事情就变得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不是饭店吗？开在什么地方？老板发个地址，我去看看。】
少不更事：“事情是这样子的，当我从我大伯手里接过那家饭店之后，我马上过去看了，结果发现店里连一个厨师都没有，然后我打电话问大伯，电话都是关机的，但我也不能说放着个饭店不要吧。
所以我就寻思找新的厨子。
因为我那个饭店它呢，地理位置其实很好，周边是旅游景点，客流量其实是很多的。
因为我大学学的就是经营管理专业，所以也算是对口专业了，我请了厨子，请了兼职工，然后事情就朝着诡异的方向去了。”
【老板你开会也是这么讲话吗？】
【不愧是老板，废话精髓把握到了。】
【能不能说快点？切入重点啊，老板，我吃个瓜，都给我脖子抻长了。】
少不更事：“我那个饭店啊，白天，门前客人经过的特别特别多，但都没有人进来吃饭，好像看不见我一样，但是一到了晚上，店里的客人就多了起来……”
【有点灵异的感觉了，我后背凉飕飕的。】
【啊啊啊我怕这个，姜茶之前诈尸那个直播视频，我现在都不敢看第二次。】
【晚上才来客人？你确定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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