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在这里也挺好的,清静。”苏婉瑜摇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只要云儿能时常回来看我一眼,便足够了。”
“可是母亲……”凤浅云又劝道,“不想大哥他们吗?”
“华儿,运儿,颜儿……”苏婉瑜一怔,低声呢喃,然后又抬头看向凤浅云,问道,“他们,还好吗?”
颜儿?凤浅云想了想,应该就是她那个陨落了的三哥……她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回道:“大哥和二哥现在都很好,都修炼到了人神境。至于三哥……我没见过,大哥说,四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中受了伤,后来又因为凤凰火的反噬导致伤势越来越严重……二十几年就已经陨落了。”
苏婉瑜一个踉跄,凤浅云急忙上前将人扶住。泪水不自觉地落下,却没有染湿地面一点。
“颜儿,我的颜儿……”
苏婉瑜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伤。在她的记忆里,她的颜儿还是一个才不到自己腰际的小孩,他还那么小,是那样天真烂漫的年纪……
凤浅云看她这样悲伤,一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要提起大哥们,也后悔自己将三哥的死讯告诉了她。
但此时,她也只能安慰她:“母亲,三哥是为了凤家牺牲的,更是为了整个上界才牺牲的,他是所有人的英雄……”
苏婉瑜点了点头,眼泪却还是不住的往下落。她知道她的颜儿是个英雄,可是……她只想要她的颜儿好好的,快快乐乐的……
过了许久,苏婉瑜的情绪才缓和了过来。
凤浅云看着她,再一次确认:“母亲当真不同我一起离开吗?”
苏婉瑜还是摇头:“不了,母亲知道你们好好的就行。”
凤浅云只好作罢,想了想又拿出了一只玉盒,放在了石桌之上:“母亲,这里面是凝魂草,您的神力都给了我,就用这个维持魂力吧。”
苏婉瑜点点头:“好。”
“那……”凤浅云有些不舍地看着她,“女儿就先离开了。”
“云儿。”苏婉瑜点头,想了想又唤住她。
凤浅云回头。
“你如今有了我的全部神力,神境便已然大成。此地可以遮蔽天道,但外面不行,切记,万不可展现出真神境之上的力量。”
……
凤浅云离开了山洞,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山洞外的夜子秦,嘴角微勾,张口便唤道:“子秦!”
夜子秦原本盘腿坐在地上打坐调息,听到声音后睁眼,从地上站了起来,上前张开双臂将一把抱入了怀中:“终于舍得出来了?里面到底有什么,竟让云儿这般留恋?”
凤浅云想到洞中的那道倩影,半开玩笑地道:“你岳母大人!”
“岳母大人!?”夜子秦作出一副惊讶的神色,松开抱着她的双臂,拉住手就往山洞走去,“那我可得好好拜见一下。”
“不用,母亲若是想见你,早就引你进去了。”凤浅云拉住他,“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她说的其实并没错,若上苏婉瑜想要见夜子秦,早在认出她的那一刻就会想之前引她过来一样引夜子秦进入洞中。只是,苏婉瑜当时太过激动,凤浅云也没有表明夜子秦和自己的关系,所以她当时也就忘了山洞外这个和凤浅云一起来的男子。
夜子秦看了眼洞内,在凤浅云的阻止下离开了原地,往之前确定好的龙尾位置赶去。
他并没有将凤浅云的话当做一个玩笑,因为凤浅云从山洞中出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明显就是哭过。可他知道,云儿轻易不会落泪,起初不知道她是缘何落泪,但她的那句“你岳母大人”一出,他便猜到了几分,虽然云儿故作玩笑,可她从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当年的凤夫人,那么洞中之物,定然是与当年的凤夫人有莫大的关系。
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两人快速结束了防御结界的布置,回到了凤家。
夜子秦和从前一样宿在了凤栖阁,但这次凤浅云并没有让他和自己一起进入房中。
凤浅云进屋后在桌边坐下,从灵境中取出了苏婉瑜给她的那张纸展开。
纸上画着各种各样的线条,但大体能够看得出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阵法,她的阵法天赋不比夜子秦,看着眼前的阵法一阵头疼,但她的手触及阵法的瞬间,纸上的阵法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下一秒,阵法从纸上浮起,漂浮在了半空,又依次分解成了好几个稍微简单一些的小阵法,但这些小阵法也大多都是些她不曾见过的。抬手在其中一个阵法上试探着轻点了一下,那个阵法便自动飞出,再次分解,变成了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法印,按照形成阵法的顺序依次排好。
凤浅云顿感惊喜,看向桌上的纸张,明明看起来也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没有半点灵力波动,却能将如此复杂的阵法变得这般简单。
她抬手依照半空中浮现着的金色法印一一打出,其中一个小阵法便出现在了房中。
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打出的那几道法印,其中有几个她不太清楚,但她认得的那些中,有大半都是有关于魂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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