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再转到张文的那边。
经过张文跟刘所长的协商，天刚一亮，刘所长亲自带队，随着张文再次来到了香源小区。
看到他们来了，在三单元这边守了半晚上的两名警官立马迎了上去。
“302室里的灯是在一点半的时候才熄掉的，一直没有看到李义出单元门。”
当时被付小芬拉进302的警官抬头往楼上看了看，挠了挠头，突然有点不大确信了，“万一，是我多想了，误判了呢？毕竟同款式的衣服并不稀奇啊，小张，老常，你俩确定，301室的那三个人认出了经常出入302的男人就是李义吗？”
张文点了点头，“嗯，租下301时，程小明是通过中介的，根本就没有见到李义这个房东本人，但中介给他看过301室房产证的复印本，他还谨慎的给拍了下来，我和老常当场就给比对了一下照片，可以确定，付小芬口中的干儿子就是李义。”
刘所长在楼下留下了一部人手，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跟着张文他们三个上了三楼。
这次敲门的是刚才出警时，便换了一身便衣，套了件某团马夹的警员，他手上还拎了昨天晚上同事点的外卖包装盒。
敲了几下后，302的猫眼暗了暗，但是没有立马开门。
警员的又敲了敲，而且敲击的频率明显的带上了很着急的情绪。
里面终于传来了付小芬的声音，“来啦，来啦，谁啊？这才几点钟啊？有什么事儿吗？”
门上的猫眼又暗了暗，门才被开了条缝，付小芬谨慎的往外边瞅着。
“小伙子，你找谁啊？”
警员抖了抖手上拎的盒子，“阿婆，我是送外卖的，能麻烦让牛晓过来签收一下吗？快超时了，帮帮忙啊。”
“哦，是外卖啊，小伙子，你是不是送错地方了？我家就我一个老婆子，没有叫牛晓的人呐。”
警员假意看了一下手机，又瞧瞧外卖上的单子，一只脚抵在了门槛上，“阿婆，这里不就是香源C栋三单元301吗？地址没有错啊，会不会是您的哪个孩子给点的呢？不信，您看看，上面写的就是这儿呀。”
纵使付小芬再老练再谨慎，这会儿也还是将门又打开了一些，还伸头想瞧瞧到底是不是的。
说时迟那时快，扮成外卖员的警员冲过去，熊抱式的将她抱了个满怀，往屋里挪开了几步，将门口的位置让给了同事们。
张文他们冲进去后，找了一圈，最后在厕所外面安装空调外机的小阳台上，把李义给逮着了。
看着被带上了手铐的李义，付小芬也认出了昨天的那名警官，扑过去抓住警官的手臂，“警察同志啊，这是怎么了呀？义儿，我家义儿年轻的时候是犯过错，可他都受到惩罚了呀。这些年来，是一直本本分分的，警察同志，他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受不住，受不住这样的啊，我的义儿，你要出了事，可让我这个老不死的怎么活啊？”
李义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付小芬，“付姨，你别太激动了，肯定都是误会，我去说清楚就行了。”
付小芬一下子就崩溃的哭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几欲跌倒。
张文对老常说道：“付小芬昨天晚上明显的是在为李义打掩护，同样要带回去接受询问的，你和老肖先带她下去吧。”
付小芬闻言，辩解着，想把自己择出去，“警察同志啊，我，唉，我就是老糊涂了，可是李义在外面到底干了些什么，我是丁点儿都不知道啊。”
张文没再理会，跟刘所长他们对302室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
对这两个人的审问，是在东城派出所里的。
面对一开始的例行询问，付小芬先是一问三不知。等张文和同事们觉察到她的不同寻常后，再次的对其审讯时，她便装聋作哑了起来，再再问，不是装疯卖傻，就是倚老卖老。她退休前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户籍警，但对于反侦察反审讯的手段用的很是炉火纯青，双方熬战了一天一夜，愣是没能敲开她的嘴。
而心理素质差上了许多的李义，在死扛了大半天后，无论问他什么，他都知无不言了。
张文也就得知了樊母的下落。
老韩叫住正要往外走的他，“不管付小芬交不交代，根据李义的供词，她是那个传言中的人蛇组织的‘蛇王’可能性很大。这样的大案，上面肯定会派人过来接手的，你就不要过多的参与了，但是属于你和小常小肖的功劳，我会去老罗那儿盯着的。”
张文有点遗憾的撅了撅嘴，又调皮的做了个鬼脸，“知道了，师父，有您在，老罗不敢玩幺蛾子的，对了，可别忘了刘叔他们了。”
“快滚吧，一天天的操心的。”
老韩笑骂了句，端着他的大茶缸子就敲开了罗所长办公室的门。
李义付小芬昨天晚上说的‘这批货’，其实就是包括樊母在内的，共计三百一十二个人。
要不是张文他们的动作迅速，这两天，这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要运往某国的北部边境了。
根据李义的交代，张文他们很快找到了位于南城区边缘的这处秘密的匿货仓库，其实就是几幢烂尾楼。
因为周围堆了不少的建筑垃圾，这里杂草丛生，荒凉的很，跟一条马路之隔的高层小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往往这样的地方，会有不少的拾荒者聚集的，可张文他们冲进来后，只碰上了人蛇组织在这里负责看守的三个人。
张文他们掀开地下室上面的盖子时，下面窜出了一股呛人的恶臭。
他们只能边捏着鼻子边往下喊，“我们是警察，是来解救你们的，大家都还能动弹吗？要是还能行动，一个一个的顺着洞口爬上来。”
他们重复的喊了好几遍，下面才有了动静，又过了一会儿，响起了呜咽的哭声。
还有人有气无力的确认道：“真的是警察同志吗？”
“是，我们是东城区派出所的，上面负责看押你们的人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
“呜呜呜~，警察叔叔，你们怎么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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