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的沉默,被孙君丽略显干涩的声音打破。
“师兄,” 她看向眉头紧锁、似乎还在消化今日之事的牛思远,忍不住问道,“镇守使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她自问也是金丹六层修士,见过不少场面,但元起方才那轻描淡写、却又碾压一切的神识攻击,实在超出了她的认知。
即便是已经“想开”了,甚至规划起“新生活”的杨光烈,此刻也投来了极为好奇的目光,显然对此也极为在意。
牛思远闻言,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似乎在仔细回忆方才那令人心悸的感受。
“很强。”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非常强。”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然后说出了一句让孙君丽和杨光烈都心头剧震的话:“我感觉……他方才给我带来的那种压迫感和无力感,比第十长老给我的……还要大!”
“什么?!这不可能!” 孙君丽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道,脸上满是不敢置信,“镇守使就算再厉害,天赋再高,他也只是金丹中期!第十长老他老人家可是实打实的元婴修士!金丹再厉害,那也是金丹,和元婴有着本质的差距!怎么可能比元婴修士带来的压力还大?”
杨光烈的表情也是惊疑不定,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牛思远看着两人震惊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君丽,光烈,我比你们年长一些,在这乾元山天权一脉待的时间也更长,知道的事情……或许也多一些。”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告诫的意味,“我给你们说一件事,你们自己知道就好,千万、千万不要外传!”
见两人都神情凝重地点头,牛思远才继续低声道:
“在我们乾元山……”
他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与忌惮:“我们乾元山,有不止一位元婴修士……曾经被金丹修士,打得落荒而逃,颜面尽失!”
“什么?!” 孙君丽和杨光烈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滚圆。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简直如同天方夜谭!元婴修士被金丹逆伐?这怎么可能?!
“你们想想,” 牛思远声音更沉,“我们乾元山是超一流势力,门内的元婴修士,哪一个不是有着完整的传承?哪一个没有强力的神通灵宝?再差,也有一件温养多年的‘半步灵宝’作为本命法宝!即便如此,尚有顶尖金丹能逆伐他们……”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更何况,那些一流、二流势力中,靠着运气、丹药勉强突破,传承普通、法宝一般的……‘垫底’元婴修士呢?”
孙君丽和杨光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他们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的元婴修士群体内部,竟然也有如此巨大的差距!
而那些站在金丹境最顶端的妖孽,竟然真的拥有挑战,甚至击败部分元婴修士的恐怖实力!
“这件事……是真是假?” 孙君丽声音都有些发颤。
牛思远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这是有一次,我机缘巧合之下,陪第十长老饮酒。他老人家喝得有些多了,借着酒劲,才透露了几句,言语间还嘲讽了那几位被金丹击败的元婴同门……此事绝密,你们务必守口如瓶!那几位元婴前辈虽然收拾不了最顶尖的金丹,但要收拾我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孙君丽和杨光烈连忙再次郑重地点头,心中已经信了八九分。
这种涉及宗门高层“丑闻”的事情,若非真有此事,牛思远绝不敢乱说,更不敢假借第十长老之口。
“那……这位镇守使……” 孙君丽忍不住再次问道,眼中敬畏之色更浓。
牛思远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以我这点微末修为和眼力,实在是……吃不准。”
他想了想,谨慎地评估道:“他可能……暂时还没有达到那种能够真正逆伐元婴的顶尖金丹层次。毕竟,那等存在,无一不是金丹圆满,且有着惊天动地的机缘和传承。”
“但是!” 牛思远话锋一转,眼中精光一闪,“你要知道,这位镇守使,现在才金丹中期!年纪……还不到一百岁!”
“以他展现出的潜力、实力,以及乾元山圣子的资源倾斜,等他修炼到金丹圆满……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到了那时,他绝对有资格,跻身于那个‘逆伐元婴’的顶尖金丹层次!”
他看向杨光烈,语气沉重:“这,或许也是第十长老他老人家,对这位镇守使如此……‘忌惮’或者说‘重视’,甚至不惜让我们服软、严令我们不得招惹的原因之一!这种人,突破元婴的概率……极大!一旦他成功突破元婴……”
牛思远没有再说下去,但孙君丽和杨光烈都明白他的未尽之言。
一旦元起突破元婴,以其在金丹期就如此恐怖的底蕴和实力,在同阶元婴中恐怕也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到那时,莫说他们天权宗,就算是乾元山天权一脉,对待他也需更加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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