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鱼把自己肉肉的手指放进嘴巴了，小脚丫不停地晃动着，上面的袜子皱皱巴巴的，却又刚好能把她的脚包起来。一双眼睛不知是在看她的哥哥还是葫芦，嘴里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对了，大海朋友送来的那块玉石，等过了年就去加工一下吧，给咱们家一人做几件饰品。
蒋母忙碌完之后，把蒋小鱼从婴儿车里抱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
蒋大海跟到了餐桌上，要不是蒋母的提醒，他恐怕都忘记了那块翡翠的存在。
“可以啊，在哪呢？”
“那不是在我们屋子里吗？表面是光滑的，又不能用来放东西，摆在那里实在是浪费，看着还碍眼。”
“......”
蒋大海对玉石无感，是因为他见得太多了，后来他也去过普星，那里的时候要多少有多少，有的甚至被当成垃圾一样，切开后就随手扔在地上。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说看着碍眼。
“先吃饭吧，祝贺我们家里人又平安的度过了一年！”
一只手抱着蒋小鱼，另一只手举起倒满了饮料的杯子，蒋母今天难得没有挖苦蒋大海。那种被世界所割裂的心悸感也终于消失...
“小子，我要吃那个糖醋排骨。”
葫芦的声音适时的在他心中响起，让他忘却了最后一丝疑虑。
“你怎么吃啊？”
“你就多夹几块到碗里就行，还有那个锅包肉也夹几块。”
会说话，并且自称葫芦仙人的葫芦应该没多少人见过吧？关键是这玩意居然还是肉食生物，这合理吗？可是蒋大海能怎么办呢？他只能按照葫芦的要求尽量的往碗里夹菜...
葫芦的小手如同弹簧一般伸的很长，从厨房拿出一双属于自己的筷子之后就开始吃了起来。先是一块糖醋排骨，夹到蒋大海头上没多久之后就扔下了一块骨头。这倒是让害怕菜汤滴到自己头上的他放心了不少。
因为葫芦一直趴在自己头上，所以这一幕看起来给人是什么感觉他也并不清楚。也不知道葫芦用了什么方法，一家人对此视若无睹，或者说...其实他们根本就看不见...
打了个饱嗝，酒足饭饱的蒋大海看着原本一家子吃两顿也吃不完的饭菜已经所剩无几了。就算今年多了一个王莽，那一家人也不太可能吃这么多。打量了一眼自己位置的桌子上摆满了骨头，他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葫芦所赐。
其实这还是蒋母看到王莽和他的饭量不成正比之后一直给王莽夹菜的结果，要不然恐怕葫芦还要吃更多...
而蒋母和蒋父也看不到葫芦，对于儿子这次回来就明显见涨的饭量有些惊讶，只能将之归结于蒋大海正在长身体的原因。好在最后还多少剩了些，否则按照当地的习俗，大年三十这天的饭不够吃，那可是意味着未来一年的饭都不够吃。
“妈，我来收拾吧。”
有些不好意思的蒋大海提出了帮忙的请求，可是蒋母却直接把他扒拉到一边。
“去去去，我来就行，你去玩吧。”
虽然是很平常的的对话，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让蒋大海内心不由得安定了许多。想起往常过年的时候，除了收拾卫生这些每年都必须要做的事情，蒋母都是不会让他插手的。
甚至天黑之后连笤帚都不让自己碰，不过蒋母每次守岁之后都会亲自的把随意扔在地上的瓜果皮收拾干净。
“大蛇也是，你去跟大海玩就行，这些干妈来弄。”
不同于蒋大海的询问，王莽直接收拾起了空盘子往厨房走去。让蒋大海心中暗骂了一句心机婊，不过作为皇帝专业户的王莽要是真的想耍心机，又何必在这种小事上展示自己呢？
“干妈，没事，人多弄得也快。”
听到这句话的蒋父直接抱着蒋小鱼回到了沙发上，一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的表情...
“要说啊，你还真是和我家有缘。”
“为什么这么说？”
“你和大海都是大字辈的啊，来给我家当儿子不是正合适...”
水槽里传来了水龙头放水的声音，配合着窗外远处响起的鞭炮声，让蒋大海再也听不清楚两人的聊天内容，不过从表情上看来，王莽融入的应该是非常愉快的。
拖着身子回到了房间里，插上了自从有这个屋子以来就没用过的门锁，蒋大海直接呈大字型趴在了床上。
葫芦从他的头上蹦了下来，用脚轻轻的踢了一下她的身体：“臭小子，不要乱想。”
蒋大海翻过身来，看着天花板：“我没有乱想。”
“骗谁呢？不要忘了我能看到你的内心。”
蒋大海没有继续回话，将胳膊搭在自己的额头处，眯起了眼睛。
“你要是难受的话...就想想别的事情。”
“想什么？”
“比如你所有的科目全挂了。”
“这有什么用？”
“因为根据我的观察，这件事情会让你更难受，这样你就能暂时忘记刚刚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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