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许宁上班前来看桑田，在病床上看见睡得正酣的程牧野，顿时火起。
她一把推醒程牧野，“桑田呢？”
程牧野看清是许宁，不耐的说：“去外边溜达了吧。”
许宁：“你得亏长的有点人样，不然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看上你。”
程牧野转动眼珠子，“什么意思？我招你了？”
许宁压不住火：“哪个好样人在医院陪床，自己占着病床上睡得死嗒嗒的，病人却找不着了？”
程牧野被吼的没了睡意，从床上坐起来，“我去找，行了吧。”
桑田正好从外边回来，看见许宁脸色不好，上前问：“许老师，这么早来，莫非派出所那边有消息了？”
许宁拉着脸问桑田：“大清早你干什么去了？昨晚跟你说的全忘了？
“我实在躺不住了，趁这会人少，出去活动活动。”桑田讪笑，把早餐放在床桌上，“老师，你吃早饭了吗？我买的多，一起吃点儿？”
“别扯这个。”许宁摆摆手，“我还要去上班，长话短说，我收到消息，昨天打你的女人有狂躁症，她老公是某国级医药研究中心的首席专家，小甜甜是金桃。”
许宁还真不讲废话啊，一句话好几个重点，砸的桑田怔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程牧野在旁边问：“狂躁症？精神病？你徒弟又要白挨一顿揍？”
许宁翻着上眼皮：“这不就是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原因。”
程牧野：“消息准成吗？”
“八九成吧，早上科室主任透露给我的。”许宁说：“这个顺藤摸，一下就能查出来，金桃那小妮子都知道是空降的，没成想她有这么个乱伦关系。”
程牧野：“得，一会我带你徒弟回家，不再继续在这儿遭罪。”
许宁：“行吧。”
大老板在急诊挤病床睡，委屈颇多呢。
谁也没有征求桑田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就这么说定了。
程牧野找医生开了一个病假单，医生只肯写三天。他拿去产科帮桑田请假，回来提了一袋子东西。
桑田打开袋子看，里面是她的水杯听诊器文具和换洗白大褂。
“你怎么把这些拿出来了，只能请三天假呢？”桑田嘟囔，
“我给你请了长假。”程牧野拿出一杯豆浆，一口喝见底，“医院不妥善处理这件事，你就别来了，你在这里人身风险太高。”
“？？？”
“我跟你们主任说的，许宁也在。”程牧野丢掉空盒，拿筷子吃小笼包，“正好马上十一长假，我们出去度假去，这两天把你这河豚脸养好，别出去不好意思见人。”
“你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桑田黑线，程牧野脸上看不出情绪，她分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
“你打电话问你那许老师。”
桑田立刻掏出手机给许宁打电话，许宁和程牧野说的差不多，“回去养伤吧，等有处理结果了再考虑回来上班，不要着急。”
桑田有点沮丧，“我还能顺利拿到规培证吗？”
许宁：“怎么不能？错的是他们，不是你，你是受害者。”
“......”
许宁：“放心吧，信不着我，还信不着程牧野吗？”
程牧野几口咬完小笼包，推开床桌，闭眼倒在病床上，“我太困了，早上许宁吵吵着我占了你的床，欺负你，现在她是不会来了，容我睡一会，不然开车回去得疲劳驾驶了。”
桑田拿纸巾给他擦干净嘴上的油，由着他去睡。
昨晚程牧野坐在床位，拿手机看了半夜电影，他时差没倒过来，早上犯困，桑田醒来把床让给他睡，哪知没睡一个小时，被许宁怼醒了。
临近中午，桑田在走廊上遇见同科室的小雯，她是另外一个组的规培生，昨晚值夜班。
“小雯，你怎么来急诊？”桑田问她。熬了一夜，小雯眼下黑眼圈很深，该回去睡觉才是。
“我刚下夜班，来看看你。”小雯说，“昨晚我在产房，你被打时我不知道，半夜听师姐们说的，你的伤看起来很严重呢。”
“还好。”桑田故作轻松，扯嘴想笑，脸嘴肿胀难受，罢了，“那女的下手重，专挑面上打。”
“昨晚病房议论纷纷，传你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还给我看你被打的视频，我才不信。你都没毕业，还要继续读博的，怎么会勾引老头安排工作？根本就不是你啊。”小雯看见桑田这副惨模样，忍不住伤心，“那几个护士太坏了，平时就趾高气扬，欺负我们这些老实的规培生，遇见这种事居然事不关己的袖手旁观？”
“没事了，我倒霉，我认了。”桑田安慰她，小雯和她的境遇差不多，受多了委屈，对桑田的境遇感同身受。
“上午护士长被停职调查了。”小雯说，“秦主任开科室大会，严厉的谴责那几个护士的行为，要整顿产科风气。”
“金桃来上班了吗？”桑田最关心这个。
“没看见她，排班表上看她今天休息，小道消息说她才是那个乱伦的小三，你替她背锅了。”小雯小声说，这种问题不会公开处理，“早上你男朋友去办公室收拾你的东西，把我们都惊呆了。”
“怎么呢？他闹笑话了？”桑田问。
“没有，又帅又有范儿，像韩剧里的霸道总裁，有个不知情的护士上前献殷勤，被他甩了一眼刀子，这下关于你的八卦谣言全部不攻自破。”小雯忿忿道：“平时金桃没少编排你，什么勾搭家属、勾搭老头的，现在好了，最不要脸的是她自己。”
“嗯，希望上面能严肃处理这件事，我也受够了她。”桑田撇撇嘴。
“你快点好起来啊，我们一起继续在产科披荆斩棘！”小雯笑道。
“好啊。”桑田跟着咧嘴笑。
“忍住，别笑，笑的好难看！”小雯捏住她的嘴，“美女变成了一个撅嘴的河豚。”
“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桑田嗔她。
小雯陪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桑田心情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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