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宝宝的话，青鸾愣住了。
他想说点什么反驳一下，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清楚，这小孩说得对。
宝宝看着老祖的表情在不断变换，最后定格在了迷茫上。
想想老祖以前也没少帮阿娘的忙，宝宝还是耐下心来跟老祖掰扯明白。
“您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知道您的付出，我觉得也很荣幸，所以我也愿意当您的弟子。”
青鸾抬头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宝宝抿抿嘴，“但是，您不能把您受的委屈都撒在我身上。”
青鸾看着眼前的小孩，一会儿觉得她实在通透，一会儿又觉得这孩子真是不给他留面子。
看着老祖紧绷着的面孔，宝宝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起身准备告辞了。
“老祖，那我先走了？”
宝宝走到台阶处，扭头看向老祖，他还是那副样子，坐着一言不发。
她只好挥了挥手，“老祖再见！”
宝宝溜溜达达往下走，边走边想，自己和老祖以后要怎么相处。
她不知道老祖为什么非要收自己为徒，据她所知老祖以前从来没收过徒弟。
宝宝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的资质要比一般人好，天赋也不错。
但她自己也明白，她是没有师祖还有掌门师伯祖那样天才的。
因为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宝宝才更加不明白老祖为什么要收自己为徒。
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老祖图谋的呢。
宝宝想得太出神了，所以也没有好好看脚下的路。
就在她即将踩空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拎起来了。
是老祖啊。
青鸾拉着个脸，“下山还走神，你是真不怕疼啊。”
宝宝还没有脱离自己的思绪，下意识回道，“老祖，我炼体了，就算摔倒也不会有事的。”
青鸾被她这句话气的快爆炸了，“好好好，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说完将宝宝放在地上，就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老祖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呢？”宝宝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青鸾的脚步被这句话拦下了。
宝宝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图谋的，老祖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呢？”
之前也有人想收她为徒，比如说青纱峰的明朗师伯。
他的意思表现的很明显就差直接开口问她了。
明朗师伯想收自己为徒，是觉得自己在医修一道有天分、有想法。
那老祖是因为什么呢？
青鸾又把宝宝带回了山上，又重新坐在了石凳上。
宝宝看着老祖，她在等一个答案。
青鸾被宝宝看的有些心虚，“你刚才问我什么？”
宝宝不紧不慢地回道，“我问老祖为什么要收我为徒，我身上有什么值得您图谋的吗？”
她又认真重复了一遍，没给老祖装傻充愣的空间。
青鸾这时候才发现，这孩子长了双实在好看的眼睛。
而且一只眼睛里写着“求”，另外一只眼睛写着“解”，搭配着她现在格外认真的表情。
青鸾知道今天注定是糊弄不过去了。
宝宝看着老祖满脸纠结的模样，倒也没催促，静静的等着老祖开口。
青鸾想了又想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和宝宝视线相对，“你想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你。”
宝宝点点头，她洗耳恭听。
“我本是中青门开山祖师的灵宠，这个你知道吧？”
老祖说得这个，宝宝是知道的。
“我的族人全都去了上界，也就是仙界，而我当时还是个蛋，或许是他们不小心遗漏了我，又或许是他们觉得我注定孵不出来，反正我这么一个人被扔在了下界。”
宝宝没有搭腔，静静听着老祖组织语言。
“我是被乌鸦妖孵出来的，幼时在妖界吃百家饭长大。那时妖界还在，还没有退缩到时空缝隙里。”
青鸾一边回想自己遥远的过去，一边观察宝宝的表情。
“等我长大之后，就一个人离开妖界闯荡，正好躲过了妖界大劫。给我生命的乌鸦妖，给我吃饭的邻居，教我修炼的长辈，全都死在那场浩劫里了。”
“我跟你们祖师结了契，我从未见过像她那般天才的人物，明亮耀眼又生机勃勃。”
青鸾老祖说着说着就露出一个笑容。
看着老祖的笑容，宝宝觉得祖师一定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吧。
“我们原本可以一起飞升，但我曾经发过誓，要重振妖界，所以自己留了下来。”
说着说着，青鸾就露出一个苦笑。
“说到底什么叫重振呢，妖界要走到那个地步才算是重振呢？当时我真的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就发下了大话。”
一想到这个，青鸾就非常后悔。
妖界龟缩不出也是有些妖故意所为罢了，他当年真是个愣头青。
宝宝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老祖铺垫的好多。
“你问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因为你有自己不知道的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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