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一行人来到聚集地中，韩果的卧房。
是一室一厅的小房间，屋内的东西都很朴素，也挺整洁的。
原先的地毯已经被清理走了，只留下一点残余的血渍，和现场勘查标记。
看着眼前的场景，穆白分外惋惜，依稀记得，几个月前见面，她说想要竞选自己副手时的模样。
几人戴着鞋套、手套简单在屋内看了下，没动什么东西。
就查案来说，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厉害的警员，他这种毛小子就不班门弄斧了。
“穆总，负责韩果案件的路警官在楼下会议室等您。”
“好，我现在下去。”
路警官看起来四五十岁，穿着一身皮夹克，头发蓬松凌乱，穆白看见他时，他正站在会议室门口抽烟，整个人不太像警察，反而有点土匪气质。
事先做好资料调查的章亮，对穆白小声道。
“这个路警官，全名路野，在黑帮卧底过十年，混成二把手，人家帮主把女儿嫁给他，孩子都有了，仍旧大义灭亲。
他在三年前才官复原职，回到警察队伍。”
六呀，这不就是港岛警匪片主角么，原来那不止是电影，还是写实。
对于这种真大佬，穆白心里挺钦佩的。
见到穆白来了，路警官把烟头掐灭，走进会议室里，让小助手把目前查到的资料分发给穆白几人。
“射中韩果的是7.62*51毫米子弹，这种子弹应用广泛，可以适配多款狙击枪。
我已经安排人去查子弹来源了，不过估计，查不清。
穆总您也知道现在的环境，缺少监控和网络，信息难以同步，想要根据弹药分发和使用情况去查凶手，很难。”
穆白很认真的翻阅资料，虽说这位路警官一直在说查不清，很难查之类的，但他的资料非常详尽，几乎把所有目前已知的内容和推断都写上去。
“路警官不必妄自菲薄，我从资料里看到，你已经有一些方向了。”
闻言，路警官笑了，露出有些泛黄的牙齿，给小助理递了个眼神。
小助理明白的点点头，立即关上门，走出去，站在外面。
跟着穆白过来的章亮几人都不由得警惕起来。
却见路警官做了个“嘘”的手势，弯下腰，从桌子底下拔出一个监听器。
穆白检查自己的座位，也找到了一个监听器。
这下其他人都动起来，程菲和刘小爱也跟着帮忙，花几分钟时间，把屋内的监听、监视装备全找到了出来。
感谢现在没有互联网，这些电子设备都是本地存储，没有实时传导功能。
穆白对上路警官的眼睛，此时对他很是服气，道。
“现在路警官应该可以跟我说，你怀疑谁是凶手？”
又不是末日前，那么讲法制，有一点怀疑的苗头，穆白都可以用洗脑术试探对方。
在对手都不讲规则的时候，去讲规则是很可笑的。
“穆总，那我就直言了，这个案子的凶手很简单，就在京市中央，军部。”
“京市军部那么多人，有没有更具体的范围？”
路警官把一个铝罐盒子，递给到穆白跟前。
穆白打开一看，里边是新鲜的茶叶，再抬头看向路警官。
对方靠在椅背上，继续道。
“在她死亡前，王副司令叫韩果过去见了面，还送了这盒茶叶。
回到家后不久，韩果就死了。”
“你怀疑王副司令？有没有证据？”
穆白思忖着，事情就这么简单？
这就是一盒茶叶而已，两者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杀她，且韩果刚从王刚那里回去就挂掉，王刚不担心自己被怀疑吗。
他回忆着之前庆功宴跟王刚聚餐的情形，对方看上去很亲切、很接地气、挺好相处的。
路警官用手指再次捻起一根烟，想抽又放下，说道。
“我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有趋利避凶的直觉，信不信随你吧。
穆总，看你是个好人，我劝一句，不要去京市基地找王副司令对峙，对你没有好处。”
他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开门之前，低声自语道。
“那里乌烟瘴气的。”
不去，那是不可能的。
对自己的实力有些自信，他可没有蠢到把底牌全都告诉国家，所以那个王刚，得去会会，看看幕后凶手是不是他。
京市基地，穆白还是头回来，之前老首长还在时屡次邀请他，他不想搞人情世故那一套，来京市好几次，都没去过一趟。
但王刚代理首长后，好像就没怎么邀请他了。
一行人驱车朝京市基地驶去，穆白看着远处宏伟壮观的半圆形基地，心里边感到有些不妙。
等到离近了些，穆白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整个京市基地被一团蒙蒙的黑气笼罩。
他偏头看向章亮、管域，见他们没有反应，问道。
“你们没有看见吗？”
“老大，你是说看见京市基地吗，我俩看见了呀。”
章亮有些诧异的回答。
“不是，一团黑气，怎么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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