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点头说：“这个我倒是知道，郑洁跟我说过，是一种C级生命系异能。”
在来的路上，郑洁跟沐白介绍过血族的情况。
期间就讲到了「伪装」异能。
这种异能既可以改变自己的外形，也可以改变使用者接触的、愿意接受使用者改造的生物的外形。
「伪装」的使用需要时间，而解除并不需要。
理论上「伪装」带来的外形可以一直保持。
但是保持一种与自己差距过大的外形，会产生强烈的挤压感或者拉伸感，而且太久灵魂可能会适应新的外形，转而排斥原来的外形。
——
现在沐白知道了，晋戈的雇主拥有A级心灵系异能「引导」。
黄警官之前受到的影响，很像是程度较轻的「引导」，他对沐白说出了一些被控制的话，却以为那是自己想的。
看起来，雇佣晋戈的联邦探员亲自影响过黄警官，对沐白采取了怀柔政策。
进一步想，既然它能接触到黄警官，自然也能看到沐白。
很有可能已经跟沐白建立过单向引导，知道沐白的想法——不过，到底知道多少呢？
沐白又问：“这个「引导」异能是只要看过对方，就能随时建立联系，并且无视距离进行引导吗？”
晋戈摇头：“随时建立联系可以，但它是有距离限制的，距离越远，引导强度的上限越低，超过一定的距离联系就会强制中断。”
“强制中断对双方的心智都会有损害，一般使用者会提前中断。”
“我的「隔绝空间」跟外界的距离是无限的，不会受到外界任何心灵系异能的影响，这个你不用担心。”
根据晋戈提供的这些信息，沐白基本可以确定两件事。
首先，给晋戈下令的肯定是联邦探员本人，因为「引导」只能在自己和其他人之间建立联系。
而且两人第一次联系的时候，联邦探员没有理由费尽心思在地球找一个有「引导」异能的中间人下令，也很难找到这种人。
其次，就沐白所知道的，暂时对他执行封印计划的还只有“引导探员”一人。
如果真按晋戈所说，宇宙联邦事先并不知道神白在什么地方，是雇它跟踪鱿鱼仔才找到了沐白。
要真是这样，它们大概率也不知道神白在地球——如果有一种器械或手段能够在宇宙范围内探查到神白的位置在地球，那制造这种器械或拥有这种手段的人自然知道探查神白的方法，没理由找不到神白的具体位置。
所以宇宙联邦采取的政策，很可能是广撒网，在各个星球安排探员，关注深渊生物的动向。
在地球亚洲的探员孤身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沐白要想个办法杀了这家伙。
否则他甚至不能安心地睡在自己家。
——
晋戈见沐白在思考，等了一段时间。
等沐白回过神后才询问：“那我现在可以知道你那方面的信息了吗，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怀疑我的雇主是宇宙联邦的人。”
沐白简明地回答：“因为我是‘古神’，深渊生物过来找我是为了帮我达成某种目的，而宇宙联邦的探员想把我彻底封印。”
晋戈听到，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郑洁。
郑洁认真地点点头。
晋戈当即单膝下跪，低下头，张开翅膀，对沐白执行了乌鸦族的最高礼节，谦卑地恳求道：
“古神大人，我族族人自古遵照您的指示，从未扰乱过宇宙空间，即便在您走后也没有片刻怠慢。”
“但宇宙联邦觊觎您恩赐的力量，篡夺无果后，摧毁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杀害了我族无数民众。”
“请您对宇宙联邦降下神罚，重新确立您的威严。”
“仆人此前有眼无珠，对您造成诸多冒犯，不奢求原谅，甘愿受罚。”
郑洁见状都不由地退开几步。
他还不知道乌鸦族对神明原来有这么深刻的信仰。
这种礼节他还从来没见任何乌鸦族的人执行过——事实上，在外游历数十年，他也就见过三个乌鸦人，两个过着隐居生活，一个登上了他的贼船，跟他成为了好友。
不过，他跟晋戈认识多年，从未见晋戈对任何人执行过什么礼节，就算是跟为数不多的同族见面，也只是极其内敛地平举左翅，以示尊重。
“在外游历数十年”一事可能需要一点解释。
郑洁当然不是十几岁的小孩，按照地球的算法，他当船长已经有四十几年了。
如果一直生活在地球的话，他现在应该开始准备六十大寿。
不过，因为生活在宇宙，他并没有接受地球人类的社会熏陶，不会表现得像一般的地球老年人。
同样也是因为宇宙，他长期接触新鲜的事物，心态比地球的大学教授还要年轻。
而且在一些药物的作用下，他的大脑也一直维持在适合学习和接受新事物的阶段。
所以他不会说一些“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懂了”之类的话。
——
沐白很清楚晋戈信仰的对象并不是自己。
它信仰的显然是空间之神。
是空间之神给了它们种族空间系异能，也立下了不扰乱宇宙空间的规矩。
不是神白做的。
不过，沐白倒是很乐意接下这个身份。
沐白扶起晋戈，说：“惩罚的事暂时不讲，如你所见，我现在还是一个弱小的人类，意识也并不完整。”
“我需要以这种状态实现某种不可明说的目的，我需要你的辅佐。”
“事成之后，我再考虑对宇宙联邦降下神罚的事。”
晋戈听言，敬畏地起身问：“需要我怎么做？古神大人。”
沐白：“我需要你确定刚才所说的一切，没有任何虚假和隐瞒。”
晋戈回答：“我确定没有任何虚假的隐瞒。”
沐白点头：“很好，继续做你自己的事，等待下一步指示。”
“还有，之后不要称呼我的古神大人，我的人类意识暂时接受不了这么中二的称呼，把我当作普通朋友，叫我沐白就可以。”
晋戈：“好的，尊敬的沐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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