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还记得宁曦之前说恨他的话。
宁曦看着他内疚的模样。
如果是之前，她确实有怨恨。
可现在，她已经明白，什么该放下，什么该珍惜。
何况，他并不是故意的。
“爸爸，这些都过去了，以后只要你和烁烁，都在我身边就好。”她道。
殷霄安看着她点了点头，心里的内疚，却不能消散。
宁曦不想让他太难过，便岔开了话题道：“爸爸，这次回帝都，你是打算将当年的事情，彻底告诉他们吗？”
殷霄安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是的，因为之前我的记忆混乱，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所以导致当初给组织提供的消息很有限，这次可以将事情彻底解决了。”
“爸爸，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被宁兰骗过的，还是被赵英良骗过去的？还有秦宴爸爸，戚管家说，他当时也是被骗过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都说到了这里，宁曦索性想问个清楚。
殷霄安轻轻叹了口气，一时间似乎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当初去N省，是因为接到了间谍的消息，可是随着调查，他们却发现，对方不单单是间谍那么简单，其中还涉及了走私文物和贩毒等违法行动。
“我们当时只以为是去抓间谍，却没想到，意外撞破了他们暗中交易毒品配方，和走私文物。
我虽然拿走了那个配方，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准备，我和几个同事几乎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只是我运气好，最后在同事的帮助下，拼死跳下悬崖有了一线生机。”
也是在那时候，他遇到了宁棠。
“是你妈妈救了我。”他看着宁曦道。
“但是这次的行动，我们小队几乎全军覆没，我不甘心让我的兄弟白死，而且，我怀疑我们这次的行动出了问题。”
按道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可能查不清楚就给了假情报。
所以他很怀疑，是情报提供上出了大问题。
“所以，哪怕是伤好了，我也没有和上面联系，想查清楚这边的事情。”殷霄安道，同时又说：“而那时候，你妈妈也帮了我很多忙，她是我见过的，最聪慧勇敢的女子。”
如果不是宁棠，他在后面根本不会那么顺利的留下来，并且能继续换个身份查案。
见他每次听到母亲，眼里的神色都很温柔，宁曦不禁道：“爸爸，妈妈知道你的身份吗？”
他们之前都怀疑，母亲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会在他失踪后那么痛苦。
“知道。”殷霄安抬头看着她道，“她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在做什么，甚至还帮了我很多忙。”
宁曦诧异的看着她。
“可是她……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从来没跟别人提过？
宁曦虽然这样想，可是想到殷霄安刚才的话，她就明白了。
妈妈一定是担心，爸爸的身份暴露，会给他带来危险，所以就一直装作不知道，不但骗过了身边的人，甚至连姐姐都不知道。
殷霄安见她这般，就明白，她猜到了宁棠的用心。
“你妈妈都是为了我，那时候的祖国，还不像现在这样强大，没有那么多高科技的手段，我只能一点一点，凭借着现有的线索查。”殷霄安道。
所以需要花很多时间，而且也很危险。
“你妈妈不跟任何人说我的身份，甚至连最信任的宁兰都没有说，就是为了替我打掩护。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在N省那么多年，不被人发现。
因为在外人看来，我就是宁家的上门女婿，平平无奇。”
宁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用了四年的时间，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却没想到，他们也一直没放弃找我。”
“因为那个配方？”
“是的。”
“只是可惜，当时我还不知道宁兰已经引狼入室，只以为她是因为嫉妒你妈妈，所以勾搭了什么地痞流氓，想害她。”殷霄安说到这里，眼里再次露出厉色。
因为头部中弹，他将这些事都忘记了。
现在记忆恢复，这些事反而如同昨日事般，让他懊悔又愤怒。
“如果，我当时知道，那个刘喜胜，就是当初那个人的手下的话，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也不会让宁棠和小玥，继续留在N省，肯定会将她们直接送回殷家。
这样，你妈妈和姐姐，甚至是你也就不会……”殷霄安说着，握紧了拳道。
宁曦看到他激动的样子，忙抓住他的手道：“爸爸，这些都过去了。”
殷霄安抬头，双眼泛红的看着她。
“爸爸，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烁烁也很好，这就够了。”
殷霄安吸了口气，“宁兰的事情结束以后，我的调查也取得了很重要的进展，而且当时你妈妈又怀上了你，所以我想尽快将事情解决。
所以，我联系了陈兵，就是你认识的陈副局。”
当时的陈副局，和他一样，也只是个队长，所以，很快就将他的事情报告给了他们的老领导，林局。
但是这件事，还涉及贩毒和文物走私，所以，这其中必然要和其他部门联合。
也是在这个时候，消息被走漏了。
“当时，赵英良就在公安部，他一定是接到了这个消息，才通知了对方，也让对方知道了我的身份。”殷霄安道。
而他，跟领导申请家属保护的时候，上面派的就是公安部的人。
赵英良当时就在其中。
可当时，他根本不知道赵英良的真面目，甚至还高兴，这是二嫂的大哥，将宁棠交给他，他还更放心一些。
而在收到宁兰的纸条后，他第一时间就给赵英良打了传呼，跟他确认宁棠的安全。
就是因为赵英良说，宁棠真的失踪了，他才会带着那份配方，去一号码头。
却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的计划。
“爸爸，那秦宴的爸爸呢？他到底为什么会对你开枪？他和你们当时的事情有没有关系？”宁曦又道。
虽然，她觉得里面肯定有问题，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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