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的呼吸一滞，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紧：“夏局，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西。”夏洁冷静道，“米彩现在的身体状况和案件重要性，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突然提出这种要求，背后一定有问题。”
电话两端陷入短暂的沉默。
窗外，南都的夜色深沉，远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
叶西咬了咬下唇：“夏局，我怀疑......米彩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危险？她今晚的举动有些反常，我担心……”
夏洁也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批准你的请求，不过明天一定要对医院进行全面布控，让米彩先检查身体再说。”
“但是米彩的人身安全，可就全都交给你了。”
她语气凝重，且严肃。
叶西点头：“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嗯，那你去准备吧，明天早上按照约定时间去接米彩，然后随时向我汇报。”
夏洁挂掉电话，长长呼出口气。
她眼神凝重，片刻后，拿起座机，拨打一个号码：
“通知，第一大队，第二大队，第三大队，特战，反恐，全部集合待命，在省医检查科外，医院内外，进行严密布控。”
“同时，检查明天医院人员值班表，核对人员信息照片。”
“特别是接触米彩的医护人员，全部要重新进行身份核查。”
夏洁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如鹰，“另外，安排两组狙击手在医院制高点待命。”
电话那头传来快速记录的声音：“明白，夏局。需要通知姚市吗？”
夏洁沉吟片刻：“暂时不用。等明天行动结束后，我再亲自向她汇报。”
挂断电话，夏洁起身走到窗前。南都的夜色中，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她轻轻揉着太阳穴，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叶西刚才的汇报。
米彩的反常举动，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作为案件的关键证人，她突然提出单独见叶西的要求，极可能是想传递某些不敢通过正常渠道透露的信息。
“米彩，你到底在瞒着我们什么？”
“难道，你也知道，那段录音的存在？”
夏洁眼睛眯起，透着一抹深究。
第二天。
清晨，薄雾。
叶西穿着紧身牛仔裤和黑色卫衣，扎着马尾，干练，不失美感地走下越野车，环顾四周，随后走上楼梯，站在五楼，敲响房门。
叶西轻轻叩响米彩的房门，手指在门板上留下几道浅浅的指印。
清晨的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给她的马尾辫镀上一层金边。
“米姐，是我。”她压低声音，同时警惕地扫视着楼道。
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链条锁被解开的声响。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米彩苍白的脸。她的黑眼圈很重，显然一夜未眠。
“进来吧。“米彩侧身让开通道，声音沙哑。
叶西闪身进屋，顺手将门反锁。
她注意到米彩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米色风衣，里面是浅色高领毛衣——完美遮掩身材的搭配。
“昨晚睡得不好？”叶西故作轻松地问道，目光却在房间里快速扫视。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半满的水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米彩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手提包：“走吧。”
下楼时，叶西故意走在米彩身后半步，右手始终靠近腰间配枪的位置。
她注意到米彩下楼梯时左手一直护着腹部，脚步略显虚浮。
“我车停在后面小巷。”叶西指了指方向，“那边人少。”
米彩点点头，突然问道：“就你一个人？”
叶西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当然，答应过你的。”
越野车缓缓驶出小区，叶西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方情况。
米彩坐在副驾驶，目光始终望向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风衣口袋。
“最近天气转凉了，”叶西试图缓解紧张气氛，“南都的秋天真短，每次到这个季节都不知道怎么穿衣服。”
米彩的嘴角勉强扯了扯：“是啊……南都的秋天很短。”
“对了，孙莉姐昨天还问起你。”叶西转动方向盘，驶入主路，“她说疗养院新来了位中医，调理身体很有一套。”
米彩的手指突然收紧：“……谢谢，暂时不用了。”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叶西悄悄瞥了眼仪表盘下的隐蔽监控屏幕——三个绿点正在不同方位跟随她们移动，那是夏洁安排的便衣。
省立医院的正门已经能看到轮廓，叶西突然调转方向，拐入一条辅路。
“我们走急诊通道。”她解释道，“那边人少些。”
米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好。”
急诊通道果然冷清许多。
叶西停好车，绕到另一侧为米彩开门。
两人刚走进大厅，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就迎了上来。
“叶警官？”女医生推了推眼镜，“我是张主任安排的接诊医生，姓林。”
叶西微微颔首，同时用身体将米彩与医生隔开一段距离：“麻烦林医生了。“
乘电梯上楼时，叶西注意到米彩的呼吸变得急促，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不舒服？”她低声问。
米彩摇摇头，右手却死死攥住风衣下摆。
检查区安静得出奇。林医生带着她们穿过长廊，来到核磁共振室前。
“先做个基础检查。”林医生递过一套病号服，“更衣室在左边。”
叶西正要跟上，却被拦住了：“抱歉，家属请在等候区等待。”
米彩回头看了叶西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叶西心头一紧。
“我就在外面。“叶西坚定地说，右手悄悄按下藏在袖口的通讯器按钮。
更衣室的门关上后，叶西迅速退到角落，对着微型麦克风低语：“夏局，米彩进更衣室了，林医生身份确认了吗？”
“确认过，没问题。”夏洁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但刚刚发现医院后门有可疑车辆，已经派人去查了。你那边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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