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阿山一个鱼跃跳入江中。
接着“噗通、噗通、噗通”又有三名士兵跳了下去。
其他人扛着竹竿去了下游，准备拉人上岸。
众人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女子救上岸。
陶一言一看，吃惊不小，原来那女子竟是个孕妇。
此时，她浑身湿答答的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贴在清秀的脸庞上。
肚子高高隆起，起码已经怀孕七、八个月。
双手发疯般乱舞，嘴里不停嘶吼：“别碰我，你们这些臭男人走开，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呜呜呜呜！”
吼完，又掩面大哭，显然伤心到了极点。
“这是赵财主家的大儿媳妇。”
阿山靠近陶一言轻声说道。
陶一言脑中立即掠过在村口歪脖子树下打听到的信息：
赵财主，名有发，年近花甲，本地人，娶妻方氏，膝下二子，无妾室。
长子，赵律茂，娶妻孙氏，常年在外经商，现已失踪。
次子，赵律冠，娶妻柳氏，现在国子监就读。
想起这些信息，结合赵财主之前强奸刘寡妇和丫鬟翠儿的死，陶一言得出了一些模糊的结论。
赵财主没有娶妾，又强奸刘寡妇，说明其妻善妒。
长子赵律茂端午节失踪，其妻孙氏现在怀有七、八个月身孕，说明孙氏失贞。
我艹，这家子人有点意思，好像一个个都不是善茬，都有故事。
此时，陶一言再看向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赵孙氏，已经失去了最初那种同情之心。
“冷芸，把她带上，我们一起去蓝田县衙，让县令审审，说不定能查出什么来。”
陶一言冷漠的目光从赵孙氏身上离开，转头带人先走了。
一行人回去驾起马车向蓝田县而去。
……………………
傍晚时分，车队到了蓝田县衙。
程怀默和蓝田县令已经等在门口。
“蓝田县令刘浩见过小郎君。”
刘县令虽然不知道陶一言是什么人，但是有程怀默打前站，他也知道来人身份尊贵，因此并不敢怠慢。
“刘县令，我把赵财主家的大儿媳带来了。她如今身怀六甲，你审问一下，看看能问出什么？”
陶一言向刘县令回了一礼说道。
“遵命！”
说完，刘县令命令捕头将赵孙氏押走，这才将陶一言等人请入大厅奉茶。
…………………
蓝田县捕头将赵孙氏带走，不到半个时辰就急匆匆的返回。
向刘县令禀告：“启禀大人，赵孙氏招供，其夫赵律茂已然被害。”
在场之人听后都大惊。
刘县令站起身问道：“可曾招出埋尸何处？凶手是何人？”
“只说尸体埋在赵家后院鸡舍下面，未曾招供凶手姓名。”
捕头连忙答道。
“与人通奸，居然还谋害亲夫，罪大恶极！”
“把她带上来，本官要亲自审问。”
刘县令右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疾言厉色地向捕头下令。
“遵命！”
不一会，赵孙氏就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押了上来。
看那神形萎靡的样子，估计已经被用过刑。
“赵孙氏，本官问你，你是如何谋害赵律茂的？”
刘县令厉声责问。
“奴家、奴家未曾谋害相公。”
“还说没有，你相公端午去世，已经十一个月。你却身怀六甲，不是你和奸夫合谋杀人，还是谁？”
“奴家、奴家未杀相公！呜呜呜呜！”
“说！奸夫是何人？”
“呜呜呜呜！”
刘县令再问关键问题时，赵律茂却只是哭泣，并不答话。
“再不从实招来，本官要用刑了。”
刘县令又声色俱厉地怒喝。
“呜呜呜呜！”
赵孙氏依旧痛哭不止。
陶一言看着赵孙氏伤心的样子，不由双眉一皱，便想着换个角度问。
于是转头跟兕子低声耳语几句。
“刘县令，我们都是男子，多有不便。不如让我几位夫人问问吧？”
陶一言向刘县令投去征询的目光。
刘县令先是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毕恭毕敬站在陶一言身后的程怀默，马上便下定了决心：“小郎君说的是，女子问女子应该方便些。本官便带您四处逛逛如何？”
“如此甚好！”
当下陶一言便抱起悦小娘子起身向厅外走去，其他人也纷纷出来。
留下长乐三姐妹、陶依然、冷芸几人继续审问。
陶一言和刘县令他们一走，兕子就来劲了：“赵孙氏，要是你不招，县令大人动起刑来，你怎么受得了？”
“到时，你非但保不住自己，孩子可能也要胎死腹中。”
听到兕子说孩子时，赵孙氏神色一窒，接着又哭了起来，似乎也不怎么在乎腹中的孩子。
兕子见威胁无效，脑筋一转，又问道：“你也许有什么苦衷不想说出凶手或者奸夫是谁。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埋葬尸体的人是谁吗？”
兕子换了一个切入点询问，赵孙氏立刻停止了哭泣。
“埋葬奴家相公的是家仆赵平和赵安。”
赵孙氏轻声说道，看那样子并不憎恨这两人。
兕子大喜，立刻乘胜追击：“好了，现在你还是把杀害赵律茂的凶手和奸夫招出来吧！只要如实招供，我可保你不死。”
不料，赵孙氏又嘤嘤嘤的低声啜泣起来。
兕子眉头一皱，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
突然，一旁的长乐公主却是面色一变，脸上呈现欣喜的表情。
就见她上前一步，柔声问道：“此事可是涉及赵财主？”
听到这句问话，赵孙氏立刻停止了哭泣，低下头，默不作声。
长乐大喜，知道被自己说中了。
马上留下冷芸看守赵孙氏，自己带着兕子等人出去找陶一言。
…………………
众女来到后院凉亭找到陶一言和刘县令，将事情一说。
刘县令听后喃喃自语：“原来如此，竟然是亲亲相隐！”
陶一言大惑不解，皱眉问道：“刘大人，你这亲亲相隐是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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