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里瞬间只剩下林不凡和一脸担忧的夏夏。夏夏手足无措地站着,看看门外,又看看林不凡,小声嗫嚅:“林坊主,这……这怎么办啊……”
林不凡看着门口摇了摇头,继续手中的雕刻,语气平淡:“以前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呗……”
以前怎么办?
哦——那明白了!
夏夏来到工作台前,开始了今日份的雕刻,不再操心谢和顺和谢斌的事!
见此一幕,弹幕也是纷纷笑出了声:
“这哥们能处啊,有事他是真不管啊!”
“夏夏,我看错你了,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很木讷的人,没想到你还挺机灵的!”
“夏夏:你们别看我平时憨,其实我机灵的一匹……”
……
过了好一阵子,谢和顺才喘着粗气,沉着脸走了回来。他把那根根本没碰到谢斌的木料往墙角一扔,发出“哐啷”一声响,然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专属木墩上,胸膛还在不住地起伏,显然余怒未消。
作坊里一片寂静,只有刻刀划过木头的沙沙声。夏夏大气都不敢出,低头装模作样的继续工作。
“行了,老谢,气大伤身。”林不凡手中的刻刀在一个即将成型的衣褶处灵巧地一转,带下一缕极细的木屑,头也不抬地开口,声音在沙沙的雕刻声中显得很平稳:“孩子们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出这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是人之常情。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拦是拦不住的。”
谢和顺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想接话。
说话老气横秋的,搞得你多大似的!
林不凡继续说着,刀锋也顺着木料的纹理继续游走:“我知道你心疼这木雕坊,怕断了传承。可光靠热爱和情怀,填不饱肚子啊。咱们得讲点实际,木雕是好,是艺术,但它首先得是门能养活人的营生。夏夏、谢斌他们这个年纪,正是要成家立业、赚钱养家的时候,看着同龄人在外面挣得更多,生活更丰富多彩,心里能没想法吗?他们想出去闯闯,挣份看得见摸得着的收入,这不怪他们。”
谢和顺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守了一辈子、视若性命的手艺,在年轻人眼里竟比不上去工厂打工或者当个服务员。他重重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那股追打谢斌时的怒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落寞。
沉默了好一会儿,谢和顺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猛地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盯着林不凡,语气带着几分埋怨和质疑:“你小子!之前不是说得天花乱坠,说什么听你的,就能让木雕坊迎来转机,能让木雕再次伟大吗?转机呢?伟大在哪儿呢?我怎么一点没瞧见?净给我画大饼!”
林不凡闻言,手中刻刀一顿,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你这就不讲道理了”的表情:“嘿,老谢,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没瞧见转机?你没发现最近来云苗村旅游的人明显多了吗?来咱们木雕坊参观、问价的人是不是也多了?这热度,这关注度,以前你有过吗?”
谢和顺闻言,脸上的愁容并未散去,语气也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和无奈:
“切!那有啥用啊?是,人是多了点儿,热闹了点儿。可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冲着你林坊主来的?他们围着你转,想买的是你林不凡刻出来的东西!”
这段时间,因林不凡直播带来的热度,确实让木雕坊,乃至云苗村的客流量有所增加。
但正如谢和顺所言,这些慕名而来的粉丝或游客,目标明确,消费意愿也高度集中在林不凡个人身上。对于夏夏和谢斌这样尚未出师、缺乏名气和独特风格的学徒来说,这种“光环效应”的辐射范围虽然有所帮助,但也有限。
当然,这也和时间太短、没有围绕木雕坊的整体宣传、配套体验项目没跟上、夏夏和谢斌的手艺尚需磨练等诸多原因有关!
因此在收入没有显着变化下,夏夏和谢斌自然缺乏数十年如一日深耕手艺的决心,也是人之常情。
林不凡并不打算把这些分析掰开揉碎讲给谢和顺听,毕竟天才总是孤独的,他已经习惯了!
林不凡一边继续着雕刻,一边极度自信的说道:“老谢,眼光放长远点。之前那是预热,是开胃小菜!今天,才是正餐!等我这两尊惊世之作完成,你就看着吧,咱们木雕坊的门槛,不被踏破算我输!到时候,汹涌而来的人潮里,就算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人,愿意顺手买点夏夏、谢斌做的小玩意儿、练手件,也足够把他们喂得饱饱的,让他们知道,守着这门手艺,照样有肉吃!”
“哼,吹牛不上税!”谢和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扭过头去,显然不信。在他看来,林不凡手艺是没得说,但这张嘴,也是真能忽悠。
听到林不凡画的大饼,直播间也是更加热闹了: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买!”
“必须支持林总!为了传统文化复兴,我决定出资100万收购谢斌和夏夏的所有作品!如果有人出价更高,我可以继续加价!如果没人出价更高……那当我没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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