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曼也反应了过来。
在瑾儿喝药的时候,那个琴心看着确实有些不对劲。
心下一沉。
“查。”
陈嬷嬷嘴角上扬,“放心交给老奴吧娘娘!”
燕半雪礼佛回来,知道上官婉曼见过李瑾后,暗中观察了李瑾许久。
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
贞元三十二年,这一年,匈奴屡次挑衅边疆,皇帝李权多次派兵清剿,毫无作用。
同年,皇后上官婉曼突发癔症,卧病在床,圈禁于长生殿。
后宫事宜,全权交与皇贵妃燕半雪手中。
贞元三十三年,皇帝李权驾崩,太子李瑾即位。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免除赋税一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极殿内文武百官齐声大喊,余音绕梁,连绵不绝。
李瑾神情自若的看着下方跪着的众人。
握紧袖中拳头。
学着先皇的模样,沉声道:“平身!”
“谢陛下!”
同年,先皇后上官婉曼成为废太后,迁居宫外佛堂。
燕半雪坐上太后之位,独揽后宫大权,以及前朝大多官僚的主导权。
李瑾满怀一心抱负,想要学着先皇治理天下。
却发现自己,早就成为了太后燕半雪棋盘上的傀儡棋。
午夜。
长寿宫内灯火通明。
李瑾双目猩红的与不远处坐着的人对视。
“太后,您为何要阻拦朕斩杀孙来!”
“您明知他勾结其他官僚,做出危害国之根本的害事!”
燕半雪单手托着额头,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皇上急什么,你前脚才登上龙椅,后脚就要斩杀前臣,是想让天下人以为你是个嗜杀的天子吗?”
李瑾倒吸一口寒气。
“朕只想知道,太后保孙来的原因!”
燕半雪抬起头,漫不经心把玩手中珠串,“怎么,哀家想要保一个人,还要向皇上请示吗?”
李瑾气结于心,却不敢对她发作。
“太后!”
“皇帝!”
燕半雪不甘示弱怒喝一声。
一时间,整座长寿殿上上下下全都提心吊胆。
安德全担忧的想要进去劝解,又怕惹太后不高兴,只能急的在殿外来回踱步。
燕半雪站起身,走到李瑾跟前。
“皇帝,你别忘了,这个位置,哀家能推你上去,也能把你拉下来,孰轻孰重,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李瑾浑身控制不住颤栗,眼中含泪。
自我嘲讽的笑了。
燕半雪脸色微敛,“你笑什么!”
李瑾红着眼眶盯着她,“朕,在笑朕的愚蠢,笑这十七年来的愚钝!”
身体踉跄着往后退开两步,转身背对燕半雪。
“太后,既然您想垂帘听政,独揽大权,朕依你便是。”
话落,李瑾低下头,掩盖眼角滑落的泪痕。
抬步离开长寿殿。
安德全见他出来,不敢多说什么,赶忙跟着他离开。
燕半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眼中满是对权力的欲望。
御花园内。
李瑾驻足在池塘边,凝望着水中明月。
安德全拿过披风走上前,给他披上。
“皇上,夜深了。”
“安德全,父皇在世时,一切都好好的,怎的到了朕这里,什么都变了...。”
安德全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李瑾眼睫颤动,长叹一口气。
五年了。
从她被接回皇宫五年了。
从二殿下到太子,从太子到如今的帝位。
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顺利的让人置身梦中。
也许,她将是大唐第一个昏君吧...。
李瑾不禁自嘲暗想。
她还记得第一日上朝时,自己审批过的奏折,都要再经过太后阅览一遍。
落下去的实权,也都出自太后之手。
她这算什么皇帝,不过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皇帝罢了...。
良久,李瑾嗓音沙哑道:“安德全,明日陪朕去一趟佛堂吧。”
安德全应下,“皇上,是要去见上官太后吗?”
“嗯。”
“朕许久没有见过她了,突然想去看看。”
去年她跟随父皇在外,等回到宫中时,又被母妃的事情耽误,想来已有一年多的日子没有见过上官母后了...。
竖日。
一夜未睡的李瑾换了一身浅蓝色寻常衣袍,暗中带着安德全离开,未惊动他人。
佛堂内。
骨瘦嶙峋,满脸沧桑的上官婉曼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嘴里不停细碎念叨着什么。
忽然。
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上官婉曼条件反射的手脚并用缩进供桌下。
李瑾走进来,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上官婉曼的身影。
以为她在其他地方,正欲转身离开。
供桌上的火柱突然倒下,引燃了桌布。
“啊!!走水了!走水了!”
李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骤然响起的惊叫声吸引了视线。
供桌下,跑出一个头发凌乱,神情慌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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