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喜,忙问:“上师需要多少钱?”
阿晋上师道:“五万美元。”
我一时面如土色,道:“上师,我为了来达兰学经,已经倾尽所有,最后剩下那点钱都给了索南仁青,只求他能够给我找个学经的机会,现在我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
阿晋上师喝斥道:“明天晚上拿不出钱来,你就自觉离开时轮金刚寺吧。”
我哀求道:“请上师再宽限我些时间,让我想办法筹一筹。”
阿晋上师道:“最迟不能超过明天晚上。达兰不知有多少人想进时轮金刚寺学经,你拿不出钱来,那就给能拿出钱的人让位置,不要再赖在这里了。”
我说:“就不能再多宽限几天吗?”
阿晋上师扔下一句“绝无可能”,转身离开讲经殿。
他刚一走,藏在殿后的众僧便呼啦啦涌进来,拥到我四周,七嘴八舌的询问情况,还有好些直接破口大骂阿晋上师不是东西的。
一时间群情激愤异常。
我一边抖袖子洒迷香,一边对他们讲,今天阿晋上师借口找我要钱,怕是明天就要轮到在场其他人了,到时候拿不出钱都要被赶出时轮金刚寺。
阿晋上师自然不会这么做。
因为这些僧众都已经被搜刮干净,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阿晋上师真要这么逼迫他们,立时就会闹出事情来。
而我则不一样。
经过之前打的交道,已经形成了我兜里有钱的印象。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场随随便便一抖袖子就扔两万美元出来。
阿晋上师要在最短时间内筹到钱打发智慧明灯书铺老板离开达兰,自然就会由着先前留下的印象,第一时间就来找我搜刮。
这是千门的连环套手法,润物细无声,自然而然便能诱导目标按老千的心意来行事。
可在场僧众不知道这些。
他们只知道亲耳听到了阿晋上师再次张嘴要钱的事实,正好对应上昨天晚上得到的消息,一时间人人忧惧,跑出来大骂,看似是在帮我抱不平,实则是发泄自己的愤怒不安。
此时听我这么一说,众僧更是恐惧担忧,生怕下一个轮到我。
看他们情绪已经到位,而同行的密教僧也都分散到了人群里,我便顺势把昨晚对老僧讲的计划抛了出来。
这个计划一讲完,散在人群里的几人立时鼓噪同意。
正忧惧愤怒上头又被迷香影响的众僧顺势便全都表示意。
当下众僧坐到一起,把计划再做细一些,各人都需要做什么分派明白。
今天正好是三日一次的休息,白天自由活动,不需学习。计划做完,众僧然四散准备,有去鼓动滞留达兰的流浪僧的,有去联络其他寺庙相同经历僧众的,还有去准备家伙以备动武的。
我混在众人中间出了时轮金刚寺,先在街头巷尾走了片刻,也联络了些流浪僧,等转到当铺,便进去找到朱灿荣,先问MCP知道牙加达动乱之后的反应。
朱灿荣告诉我,虽然情绪有些起伏,但MCP的人并没有提出返回印尼的要求,而是继续按原计划沉默潜伏,继续执行这个任务。
“他们应该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甚至有一种一直在等这一天到来的期待落地的感觉。我猜测他们很可能有针对这种情况的预案或者是某种计划。”
朱灿荣如此说。
我便对他说:“黄惠理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靠着东南亚环境变化的情况推断出东南亚各国会因为金融风暴而发生不同程度的排华。他准备借这个机会裂土分疆。MCP是他实现这个计划的重要武装力量。”
朱灿荣着实吃了一惊,道:“黄老先生想要在东南亚建国吗?”
我说:“建国不太现实,他想要的是趁乱在印尼谋一块地方搞自治,但不单独裂土建国。”
朱灿荣道:“东南亚各国一直对华裔势力警惕极高,所以才会有新加坡建国。不过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东帝汶闹得那么厉害,印尼也不肯放他们独立,在这种经济危机的大环境下,黄老先生真要露出这个迹象,怕不是要立刻就会遭到印尼方面的打击——这个口子印尼绝对不会开,否则就等于是变相鼓励东帝汶和其他内部分离势力。”
我说:“你倒是对印尼局势研究得挺深。”
朱灿荣道:“在香港学英语的时候,闲来无事研究的。我们要给您在东南亚做事,政治经济社会方方面面的信息都要提前搜集好,等到做事的时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这也是他能够顺利潜入印度,来到达兰,成功潜伏下来的原因。
有备方能无患。
我说:“黄惠理是个老千,从来不会冒失硬拼,他真要做这事的话,一定会事先筹谋万全,MCP也一定得到了他某种承诺,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帮他做事。既然他们军心没有受到影响,那就可以动用他们了。接下来需要做两件事情,把MCP的人分成一大一小两部分。大队做好作战准备,由你亲自带领,等我具体消息。我给会用纸鹤传信给你。小队潜伏在达兰,先做准备,明天晚间达兰的密教僧会闹事生乱,到时候由这支小队借机制造混乱,搅乱整个达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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