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一位老医师提出让患者活得舒服点，或者说舒适中慢慢死去。
用福膏的致幻，来压制病人疼痒的感觉，就像是饮鸩止渴一样。
在所有人的沉默中，弗兰克九世艰难地点点头，成箱成箱的福膏被运往病区。
谁都清楚，这不过是让患病的人，从一个地狱，走向另一个地狱，只不过路程远了点，让他们多苟活一会儿罢了。
床榻下传来冰冷的寒气，丝毫没有刺入弗拉克九世悲痛的内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降下如此灾厄在这个国家？
自己从来不淫欲享乐，勤恳国事；百姓安稳本分，整个国家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明明自己与万千臣民对神灵怀有虔诚的信仰，可是，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待这个国家？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望着睡梦中的雪琳，因疼痒而紧皱的小脸，弗兰克九世心如刀割。
他恨！
他非常想质问上天，质问高居神国的神灵，为什么。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弗兰克九世起身走出房间。
来者是他的宫相，查尔侯爵。
“陛下，前些日子，来拜访您的那伙人，他们又来了。”查尔侯爵弯腰汇报道。
“在哪里？”
查尔侯爵有些吃惊，王似乎不再抗拒和他们接触，这或许是个好事。
“已经在宫外了，陛下您看？”
“让他们进宫...”弗兰克九世话说一半顿住，改变道，“不，孤出宫，去见他们。”
“你安排一下，躲开教会的眼线。”
查尔侯爵心领神会，匆匆离去，安排此事。
.........
阴暗的街道，一辆简陋的马车辘辘行驶，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口停下，三个身影从马车上下来。
他们走进巷子里，一阵摸索后，来到一处院落，推门走了进去。
院落中，几名看守的黑袍人警惕地看向门口来者，手中武器紧握。
不过，当看到来者拿出一块黑色令牌，看清上面恶魔的图标时，放松下来。
为首一个黑袍人将他们带到一个房间前。
“你们就在这里等候吧。”
“陛下，可是...”二人焦急。
“这是命令！”
“是...”二人无奈停在门口。
弗兰克九世推门而入。
刚进门，一道刺耳的笑声响起：“亲爱的国王陛下，真是稀客，这还是您第一次拜访我。”
看着站起身来的黑袍人，其身上黑袍纹有的恶魔图样，弗兰克九世微微皱眉。
直觉告诉他，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现在的自己显然快被逼入绝境了。
整个王国被瘟疫肆虐太久了，不知道多少人死去，再这样下去，估计弗兰克王国就要沦为历史尘埃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雪琳，她要撑不住了......
“告诉我，怎么消灭这场瘟疫？”
“呵呵。”黑袍老者刺耳的声音响起，“别那么着急嘛，亲爱的国王陛下。”
“难道，您不想知道，这场莫名其妙的瘟疫，到底是怎么来的？”
“什么意思？”弗兰克九世眉头紧锁，似乎闻到诡异的气息。
接下来，黑袍老者的一番话语，让弗兰克九世整个人陷入沉默，恢复过来，交谈一番后，便匆匆离开。
.........
一车车粮食运往集中隔离所，成箱成箱的福膏被人们搬下来，运到营地中心分发。
突然，有人惊呼出声：“国王陛下？！”
无数人闻声侧目，真的是国王，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国王陛下来看咱们！”
人们停下手中的工作，朝着弗兰克九世靠了过来，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望着自己的臣民，弗兰克九世想与他们靠近些，却被对方挥手阻拦。
“陛下，别再往前了，咱们身上有疫病。”
“是啊！是啊！”
闻言，弗兰克九世心里发酸，强忍着泪水，笑着问道：“各位，生活上可有什么困难？”
“都挺好的，就是人多有点热。”领头的中年人挠挠头，随后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问道，“陛下，神回应咱们了吗？”
弗兰克九世求助教会的事，国民都知道了，大家也都把希望寄托到仁慈的神灵身上。
“回应了，回应了。”不忍他们失望，弗兰克九世重重地点点头。
听到国王的话，人群爆发一阵喜悦的欢呼声。
“咱们有救了。”
不愿再看到自己臣民受罪的样子，弗兰克九世借口离开了，回宫的路上，他想起与黑袍老者的对话。
“亲爱的陛下，您猜为何神明没有回应你呢？”
“若世有神明，为何不解人间疾苦？”
“是不愿？还是不会？”
“想必陛下自有答案。”
这些问题，其实弗兰克九世早早便有了自己的猜测，不过，对方下一句话，勾动了他强烈的杀心。
“至于瘟疫源头，哪有那么多天灾，很多时候，人祸才是关键...”
是时候该下决定了。
“通知格莱斯军团长来见孤。”
弗兰克九世目光森冷，若是神灵不现，那就别怪他大开杀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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