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异口同声：“订婚？”
老爷子看向黎晗：“你不是之前答应和祁瑾年订婚了吗？”
黎晗这个当事人比他都惊讶：“真有这事？”
“废话！那天他来咱家的时候，你当着我面说要和他订婚的，还让我们录了视频为证。”
“怎么？你没跟你哥说过？”、
见黎昀这震惊的神色，老爷子看出来了他是还不知道，“没说过也没关系，这不就知道了吗？人家那么好条件，你哥肯定会同意的。”
这话黎昀就不认可了：“你凭什么定义我？”
“谁说我会同意，我绝不同意。”
老爷子深表不理解：“为什么？人家还配不上你妹妹？”
“当然，我妹妹那么好，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黎昀拉住妹妹的手，自信满满道。
闻言，黎晗感动地侧目望向他，鼻子都差点泛酸了。
这一刻，她哥身上有光。
老爷子冷哼一声：“比如？”
“……”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黎晗：快点，我着急。
黎昀：别急，在编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编不出来一点。
“既然你也没意见，我改天把小祁叫来，和他一起商定个日子，给你们把婚订了。”
黎昀一双拳头攥紧了，手背上青筋直暴。
订婚这回事，妹妹昨天就对他说过。
但他只当那是祁瑾年骗人的鬼把戏，根本没当回事。
结果这是真的。
“不可以啊，爷爷，其实……”
黎晗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口，“其实祁瑾年喜欢的是我哥。”
黎老爷子：……
黎昀：！！！！！！！
这是他活了三十多年以来，听到的最吓人的鬼故事。
“我哥也喜欢他。”
听爷爷说他们要订婚，哥哥这如此坚定的反对态度，黎晗更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她哥就是对祁瑾年有意思。
黎老爷子：！！！！！！
黎昀：！！！！！！！
还是这个鬼故事更吓人。
“爷爷，你知道的，我哥对我那么好，我不能横刀夺爱。”
黎昀瞪着妹妹的眼睛跟死了三天似的：“黎晗，你为了自己不淋雨，不仅抢走我的伞，还要把我踹进水沟里是吧？”
你晚上最好别睡太死。
老爷子叹了口气，像是冷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
“想当年，你犯了错，你爹把你吊在树上抽了三天三夜，我当时还阻止，现在想来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赶紧去换衣服，待会儿跟我去墓地见你爹，你亲自去跟他解释。”
黎昀正气头上，现在让他去拜黎砚之，他怕来年今天会是老爷子和他小儿子共同的忌日：
“我劝你最好不要，说不定我就刨了他的坟。”
说罢，也不顾老爷子在后面破口大骂，他带着妹妹走出了病房。
离开医院大门的时候，黎昀停住脚步：
“黎晗，你是从什么角度分析出我喜欢祁瑾年的？量子力学还是达尔文进化论？孟德尔遗传定律还是宇宙恒稳态理论？”
“昨天录节目的时候，我看你那么反感我和他亲近，听到我们订婚还很生气……”
“他和谁亲近、和谁订婚都不关我的事，不管对方是同性是异性，是少女是少妇还是老太太，哪怕是和非人类物种，我都管不着，唯独和你不行。”
黎昀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声线微沉，略带怒意，“现在听懂了吗？”
“哎哟。”
黎晗嘟囔，揉着自己的额头，“啧，不行就不行，打我干嘛。”
“糟了！”
黎晗被他这脸色吓一跳：“咋了？”
只见哥哥缓缓举起那只还抓着她的手，一字一字道：
“我、没、洗、手。”
他刚剪完脚趾甲……
黎晗刚想把他磕马路牙子上，有辆面包车停在他们兄妹俩面前。
车身上写着的几个大字格外明显：
沪城精神病卫生中心。
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的人齐刷刷地来到黎昀面前，二话不说给他拉上了车。
“看来院长是想我了。”
黎昀冷笑，眼尾上挑，那双桃花眼看上去更坏更邪性，“妹妹，哥哥去看看老朋友，马上回来啊。”
“咱家晚上还有宴会，你可别迟到。”
黎晗在后面提醒。
语气听上去平静，那紧张却难以完全掩盖。
“放心，不会的。”
车门关上时，黎昀回答了她。
黎晗放心了。
她哥说会来，就肯定会，毕竟这种场合他也很喜欢。
医护人员大概是觉得他真疯得不轻。
他还想今晚去参加黎家的宴会？
这辈子等着死在精神病院吧。
他们根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当初刚入院的黎昀早已经死了。
他们抓的，是钮祜禄·黎昀。
这会儿的医护人员取出专用约束带，要给他戴上时，被黎昀一记肘击按在墙上。
紧接着，他拿出那把在病房里顺的水果刀，刺进了另一边那个医护人员的肩膀。
车已经驶入寂静无人的山区，黎昀绑起驾驶员，将车停在路边。
“某精神病人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忽然病情发作，失去理智杀害所有医护人员，你觉得这个标题取得怎么样？”
那把水果刀就放在颈动脉上，黎昀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日光很冷，把他的面容照得凉白昳丽，眉眼清黑。
-
“晗晗，晚上的宴会别忘了啊。”
黎晗就算再缺心眼，这会儿也听出来了她是故意的。
不然怎么会她爹刚把哥哥带走，她就打电话来了，哪有那么巧合！
果然，黎沛灵下一句就说：
“昀哥病得那么重，肯定来不了了，小叔家只有你做代表了。”
黎沛灵的声音清丽可人，“我们晗晗这么美，记得一定去订一件最漂亮最适合你的礼服，闪瞎一众宾客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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