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层，息壤之地？”叶小灵想起之前圣天说过的话。
“不错，那息壤乃是上古时期便存在的灵土，任何灵植种植其中，皆可一日千里。你若能得到息壤中种植的灵植，改善体质，或许便可承受住化妖泉的神力。”
叶小灵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她急切地问道：“那息壤之地，我可否进入？”
圣天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自然可以，只是……”
“只是那息壤虽是天地灵物，却也并非毫无条件地供养灵植。”圣天语气低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它需要吸取妖兽或修道之士的精气神，方能催生出灵植。”
叶小灵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的意思是……”她声音有些颤抖，不敢说出那个可怕的猜测。
“想要得到息壤中生长的灵植，就必须以活物献祭。”圣天语气平静，却犹如惊雷般在叶小灵耳边炸响。
叶小灵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她从未想过，修炼一途竟会如此残酷，需要以牺牲其他生灵为代价。
“以你的能力，无法帮我得到息壤中的灵植吗？”叶小灵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绝望。
“我被困于此数千年，一身修为早已被这神魔狱的禁制压制，如今不过是一缕残魂，如何帮你？”圣天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叶小灵沉默了，她知道圣天说的是实话。这个被囚禁于此数千年的上古神兽，如今只是一个空有见识和经验的囚徒，根本无法给她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叶小灵颓然地坐在原地，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她原本以为，只要找到了修炼的方法，便可以一步步变强，最终找到回家的路。然而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让她明白，修炼并非儿戏，而是充满了荆棘和考验。
许久之后，叶小灵缓缓站起身……
叶小灵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苦涩和绝望压下，缓缓站起身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石缝洒落，将她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却也显得有些孤寂。
“你要去哪？”圣天察觉到叶小灵的举动，巨大的蛇头微微扬起，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叶小灵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前方崎岖的山路，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
圣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你可是已经想好了？放弃修仙，甘愿做一个凡人？”
叶小灵脚步一顿，没有说话。是啊，她该怎么选择？是坚持修仙，却要以牺牲其他生灵为代价？还是放弃修仙，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却要永远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你可知，修仙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它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要经历生死考验。”圣天语气低沉，仿佛在劝诫，又仿佛在感叹。
叶小灵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当然知道修仙不易，可是，难道要她为了自己的目标，就去残害其他无辜的生命吗？她做不到！
“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叶小灵抛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沿着山路往下走去。
圣天望着叶小灵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这个人类女孩，比他想象中更加善良，也更加坚定。只是，这份善良和坚定，在残酷的修仙界，又能支撑她走多远呢？
叶小灵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向下，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圣天的话语。放弃修仙，真的甘心吗？可是，难道真的要为了力量，就放弃自己的底线吗？
不知走了多久，叶小灵终于回到了那个简陋的茅草屋前。推开院门，熟悉的炊烟味扑鼻而来，让她原本沉重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小灵，你回来啦！饭菜都准备好了，快洗洗手吃饭吧！”张老三看到叶小灵回来，立刻热情地招呼道。
叶小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转身走向水缸，却在看到水缸中自己的倒影时，愣住了……
水缸里的倒影，哪里还是那个面容清秀的少女？那分明是一张形容枯槁、毫无生气的脸！叶小灵的心猛地一沉，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这具身体的原主影响了情绪，甚至连容貌都发生了变化。
“小灵，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张老三见叶小灵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
叶小灵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惊慌压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我先去吃饭，吃完饭我想早点休息。”
“好好好，你快去休息吧！”张老三说着，便将叶小灵推进了屋里。
叶小灵草草地吃了几口饭，便躺在了床上。她闭上眼睛，努力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圣天的话语，以及水缸中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修仙，真的那么重要吗？”叶小灵喃喃自语道。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就放弃自己的底线，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难道做一个普通人，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可是，如果我真的放弃了修仙，我又该怎么办呢？”叶小灵感到无比迷茫。
她现在就像是被困在一个死结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她想要修仙，却又不想伤害无辜的生命；她想要放弃修仙，却又无法接受自己就这样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
“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都困在这里吗？”叶小灵心中充满了绝望。
她猛然睁开眼睛，起身走出门外。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夜风习习，却吹不去她心头的阴霾。她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山林，那是通往神魔狱的方向，也是她心中所有希望和绝望的根源。
“或许，我该回去种田煮饭，做一些凡人该做的事情……”叶小灵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像是对命运的妥协，又像是对自己内心的最后一丝挣扎的放弃。
第二天清晨，叶小灵从神魔狱出来，回到了浅水村。她走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看着田野里金黄的稻穗，心中却一片平静，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小灵，你回来了！”李嫂子看到叶小灵，惊喜地迎了上来，但随即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换上了一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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