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姨是不是爱吃培根卷金针菇来着？”
“不是，那是时决明和时逸然的口味，芸姨喜欢分开的。”
“……但其实调料一洒都差不多吧。”
岁晚耸耸肩。
二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时候，肩膀忽然被搭住，两颗脑袋一齐回头，对上刘芸笑语吟吟的脸：“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谢玉遥阳光开朗，双手并在一起伸出，像只星星眼的小狗狗：“嗨，芸姨，又去哪里玩了？礼物礼物！”
她的记忆里，刘芸每次出去旅游，都会给几个孩子带回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回的刘芸也是如她所想，低头在手包里挑东西：“去考察了几个慈善项目，有几个山里小朋友做的手工艺品，还挺有意思的……这个给你。”
落在她手心里的是个小钥匙。
不知用什么植物的枝条编织的，钥匙手柄编得很精致，绕出形状位置都对称的四朵小花，钥匙片倒是简单很多，长长一条，尽头处是圆形的。
谢玉遥好奇地摆弄着这个小钥匙，感叹道：“好厉害的手！”
刘芸笑笑：“是一个时嵘资助的大学生教的，也是个很好的小姑娘。”
她理了下脖间有些蹭歪的丝巾，拿出另一个礼物：“这个是给晚晚的。”
岁晚先是被手里沉甸甸的触感惊讶了一下，看清楚之后，整个人愣住了。
那是一把刀。
刀刃是亮得晃眼的金色，刀柄缠绕着和钥匙一样的枝条，还点缀着两三朵小小的花瓣。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保存，花瓣至今都看起来很新鲜。
几乎是本能地，刀柄一入手，岁晚就下意识地用一个舒服的方式握住了它。
“好、好硬核的工艺品！”谢玉遥瞳孔地震，震完若有所思，“就是……怎么感觉这刀有点眼熟啊。”
这么一说，这钥匙也有点眼熟。
谢玉遥看看岁晚的刀，又看看手里的钥匙。
忽然抬手捂住眉心，倒吸一口凉气。
岁晚在茫然中抽空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谢玉遥揉揉眉心，“突然感觉有点痛。”
*
【找到了】
许久未见的活人系统上线，许苑一时有些热泪盈眶。
【什么找到了？】
大概是从没有见过她这么热切的样子，系统愣了一瞬，才回答她的话。
【拔除过去攻略者的人】
【是谁？】
【刘芸】
这下怔愣的是许苑了。
刘芸，一个再背景板不过的NPC，蝴蝶掀起的飓风里裹挟着的微小尘埃。
她不应该有这样堪比主角的能力。
【世界崩坏什么都有可能】
系统知道她的想法，淡声回答。
【岁晚先放一放，先除掉刘芸】
许苑皱眉。
【她影响的是过去，优先级不比岁晚高】
【但她不止影响了一个世界】
*
林成望着只有温窍窍一人的客厅，隐隐升起一阵不安：“她人呢？”
温窍窍敷着面膜，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声音懒懒的：“不知道啊。”
这段时间许苑一直在他们这落脚，跟个阴魂一样迟迟不散。
林成很烦她。
但她突然消失，他只会觉得更麻烦。
谁知道这个人又会捅什么大篓子。
“理论上。”
林成正头疼着，温窍窍冷不丁地开口：“这个世界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主角了吧？”
她停顿一会儿，补充道：“再除了岁晚。”
林成点头：“怎么了？”
“嗯……”温窍窍若有所思，“你还记得江晚晚吗？”
话落，也不等林成开口，自顾自说：“应该记得，你不是还帮她对付过我吗？”
林成骤然一惊，在所有人面前都端着的姿态一时间荡然无存，像一只受惊的猫，猛地蹲下来，凑到沙发边，结结巴巴道：“什、什么对付，不是，你记起来了？还是许苑都告诉呢了？”
温窍窍稍微支起身子，饶有兴味地看着林成。
看他慌慌张张的，像一只受惊的猫，又随着她的沉默一点点蔫吧下去。
她轻笑一声，忽然倾身，在林成轻颤的眼睫上落下安抚性的吻，又懒洋洋地躺下去：“没有，许苑只说了我是主角……一点点小印象而已，你慌什么？”
她的目光重新凝回手机屏幕上：“我只是有点记不清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了。”
以愉悦为目的作恶的人，是不会记住自己手下那些无辜又倒霉的受害者的。
温窍窍欺负过很多人，大多数人连名字都不会留在脑海里。
就连记住江晚晚，也只是因为她曾经和江思语走得比较近。
因为……脑海里偶尔会闪过的，林成和江晚晚站在一起的零碎记忆。
她指尖在屏幕上划拉几下，然后把屏幕转到林成面前。
“这是她吗？”
林成还有些恍惚，下意识依言将目光落在手机上。
……时嵘集团以慈善彰显企业担当，多年来全力支持走进乡村支教项目，其资助的优秀毕业生江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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