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父皇便速速拟旨吧!”
秦云行礼催促道。
凉帝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问道:
“哦?太子为何如此着急?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父皇说笑了。”
秦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儿臣只是想着,袁将军毕竟身陷囹圄多日,想要恢复到最佳状态,独当一面,还需要些时日操练。”
“阻挡北莽军也需要提前部署,方能万无一失啊!”
凉帝闻言心中冷笑,这小子,真当自己是傻子不成?
什么提前部署,什么恢复状态,分明就是急着要将袁战那老匹夫放出去!
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故作沉吟地点了点头,道:
“言之有理,是朕思虑不周了。”
说罢,便提笔写下了释放袁战,恢复其职位,并令其率三千禁军断后的旨意。
秦云接过圣旨,恭敬地叩首道:“儿臣这就去天牢释放袁将军!”
说完,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大殿。
几个皇子眼见着秦云离去,又听着父皇那句“迁都淮江”,哪里还坐得住?
一个个都像是屁股底下着了火似的,连忙起身告退。
笑话,这可是逃命的大事!
万一去晚了,被父皇抓去垫后怎么办……
目送着儿子们慌慌张张地离去,凉帝脸上却没有半分怒意,反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
“秦云啊秦云,朕以前真是小看你了!藏得可真够深的啊……”
他喃喃自语道,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你这十几年来装疯卖傻,韬光养晦,意欲何为?”
……
阴暗的天牢弥漫着一股腐气。
袁战蓬头垢面,形容枯槁。
昔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如今却像是一条丧家之犬,被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苍天啊!为何要如此待我袁家!我袁战戎马一生,为国征战,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我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他仰天长叹,悲愤交加。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天牢的死寂。
“袁将军何故如此悲观?男儿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建功立业,岂能被区区牢狱之灾所困?”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袁战猛地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锦衣,面容俊朗的年轻人,带着几个侍卫,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你是……太子殿下?”
袁战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
“殿下身份尊贵,何必来这污秽之地?”
“袁将军乃是我大凉的栋梁之臣,如今身陷囹圄,本宫岂能坐视不理?”
秦云说着,挥退了左右,只留下一个侍卫,然后走到袁战面前,压低声音道:
“将军放心,我来此,是奉了父皇的旨意,特来释放将军的!”
袁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他一把抓住秦云的胳膊,激动地说道:
“殿下此言当真?陛下真的要放老臣出去?”
秦云不动声色地抽回胳膊,淡淡一笑:
“君无戏言,本宫岂敢欺瞒将军?”
秦云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北莽犯境,大凉危在旦夕,为保江山社稷,特迁都淮江……”
袁战起初还带着几分狂喜,听到“迁都”二字,脸色顿时变得比这天牢里的霉菌还难看。
“殿下,这…陛下这是要……”
袁战声音颤抖,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袁将军莫急,且听我念完。”
秦云不慌不忙地接着念道:
“袁战将军忠君爱国,赤胆忠心,特令其即刻领三千禁军,沿途阻击北莽,以将功折罪,钦此!”
这道圣旨下来,和直接判袁战死刑没什么区别。
三千禁军对阵二十万北莽铁骑,无异于以卵击石,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袁战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谢陛下!臣将纵然肝脑涂地,也要护我大凉江山!”
秦云连忙扶起袁战,笑道:
“未来岳父大人这是做什么?您老要是真的一心求死,我们一家如何团聚?”
“殿下,这……”
袁战一时语塞。
“殿下,您就别拿老臣寻开心了。北莽铁骑,战马阵势,堪称无坚不摧,老臣纵有一腔热血,也……”
“无坚不摧,又不是坚不可破!”
秦云打断了袁战的话:
“如果能破了他们的战马阵,岳父大人有几分胜算?”
袁战眼前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
“若是能有三万精兵,老臣有把握和北莽周旋,可是区区三千……”
“谁说只有三千?”秦云挑了挑眉,“凉州城外,不是还有五万守军吗?”
“殿下,这五万守军是要护送陛下迁都的,老臣如何调动的了?”袁战苦笑道。
“若是岳父大人能大败北莽,我们还需要迁都吗?”
秦云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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