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转青白，刺眼的光亮越过窗帘缝隙，刺进室内，驱散周遭的黑暗。
沈清沅对昨晚发生的事全都失了印象。
只觉哪哪都疼，四肢百骸像被人拆解重组了一般。
但祝怀砚允许她跟Mary出门，是她没想到的。
她低头看一眼腕上的铂金手链。
轻叹一口气，也是。
不论她走到哪，他都能实时监控，根本不需要担心她再度逃跑。
Mary带她去了剧组，最近她在筹备新的电影，男主主演过多部科幻电影，两月前才拿了影帝。
这部新电影算是他的转型之作，还未开拍就已经提前做好预热。
一路上，Mary跟她讲了很多圈内的八卦，也是到了M国后，她才开始留意M国的娱乐八卦。
比如，荧屏上常活动的某对恩爱模范夫妻，早已名存实亡，私底下各玩各的，偶尔还会把情人带家里开狂欢party。
某某走性感路线的歌星，私底下其实是朵小白花，而另一位外表清纯甜美的小白花，私底下玩得比谁都花。
再比如，某某大火影星的幕后金主是谁，且不止一个金主。
沈清沅听后，吃惊不已。
几乎都是她听说过的明星。
“这些瓜都保真吗？”
Mary一脸肯定：“当然保真，这些在圈内也不算秘密了。”
虽然沈清沅在国内接过几个小明星的公关案件，但所能接触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后来，Mary又说：“Eric在幕后控股不少影视传媒，我所在的影视公司幕后老板也是他。”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祝怀砚允许她跟沈清沅接近的原因。
严格意义上说，Mary也算是祝怀砚的人，替他监视她。
沈清沅想了想，这不是她所能理解到的层面。
自从赛尔罗威家族的长公子宣布订婚。
Mary就成了所谓资本的弃物，剧组里的人神色各异，议论声源源不绝。
而Mary全当没听见，昂首挺胸地牵着她入场，将她安置在化妆间。
化妆师给Mary上妆的时候，沈清沅浅浅环顾一周，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像个精致可爱的洋娃娃。
把Mary逗得直笑：“不用这么拘谨，在这里你是自由的，想干什么都可以。”
她就是把剧组掀翻了，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反正有祝怀砚替她兜底。
被金主宠爱的待遇，是这样的。
沈清沅轻呼一口气，被她这么安慰，心里没那么紧张了。
真是被祝怀砚压制久了。
以至于后来Mary送了她一部新手机，都有点不习惯。
她只能偷偷存放在Mary手里，在陪她出来的时候，偷偷使用。
因为分不清Mary是敌是友，所以不大敢联系顾言之，只能跟关悦联系。
回去再试探祝怀砚的反应。
发现他表现正常，没有犯病的迹象，才慢慢相信Mary。
最近的祝怀砚很反常。
还是会手把手教她英文，例行检查课业，只有达标才被允许跟Mary去剧组玩。
他也时常看着她发呆，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又执拗地将她拉到腿上亲吻，亲到她憋红着脸，快呼吸不上来，才肯结束这个吻。
“你混蛋！”
祝怀砚指尖落到她被亲到泛红的唇瓣，被她猛咬一口。
不由皱眉。
抬手掐住她的下颌，强制撬开她的嘴，逼迫她松口。
“属什么的？”
沈清沅幽怨地瞪他。
祝怀砚顿了顿，又说：“下次穿铠甲让你咬。”
她低头不说话，想从他腿上下来。
又被祝怀砚搂紧，感觉到他在贴近，温热的气息压下耳畔，嗓音暗哑：“别动了。”
透出些许耐人寻味。
沈清沅似乎察觉到异样，小脸唰地爆红，不敢再乱动。
-
Mary把新手机递交给祝怀砚的时候，眼神是畏怯的，如实汇报。
“沈小姐只联系过国内的闺蜜，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举动。”
祝怀砚没有看里面的内容，只是漠然地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从办公室里出来以后，Mary不由轻叹一口气。
气氛太压抑，她忍不住在心里替沈清沅叫苦。
Eric的控制欲，简直强烈得令人发指。
不仅控制欲极强，还没有安全感，充满疑虑，一次次放出诱饵，试探沈清沅的举动，试探她心里还有没有旁人。
她尽可能替沈清沅说话，为她打好掩护。
Mary忽然有点庆幸，幸亏当初他看不上她，否则现在被监视的就是她了。
祝怀砚低垂着眸，嘴里咬根香烟，轻轻转动左手拇指的扳指，不知在思索什么。
吞云吐雾间，香烟夹在指缝，云雾缠绕上指尖，一碰即碎。
由于他给了短暂的自由，沈清沅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了。
她越来越喜欢跟Mary在剧组的日子，坐在场外看她演戏，还认识了当红影帝文森特，他比荧屏上还友善，本人比荧屏上的帅气。
剧组的场务只当她是Mary的小助理，时不时会喊她帮点小忙，跑个腿什么的。
对此，沈清沅没做解释。
比起祝怀砚见不得人的金丝雀，她更愿意当Mary的小助理，起码是自在的，能见人的。
Mary的新男友偶尔会来探望她。
每当这个时候，沈清沅就会自觉让出空间，跑到外面看文森特演戏，轮到他拍个人的戏份。
不一会儿，文森特的助理端来咖啡，热心地递给她一杯。
沈清沅受宠若惊地接过，客气地向他道谢。
助理笑着回答：“Mary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
回去以后，祝怀砚心情不大好。
她明明已经完成作业，也达到过关的标准，他却怎么也不愿意放她走人。
偏执地将她摁在桌前，吻了很久很久。
沈清沅已经摸清路数，她越是反抗，这个男人就越兴奋。
索性，她开摆了。
把自己当成毫无梦想的咸鱼，任人宰割。
在心里数日子。
还有两年零四个月。
她就出局了。
到时候祝怀砚就不会再纠缠她了。
后来，祝怀砚微微伏在她身上，黑眸深沉似寒潭。
吻轻飘飘地流连在她的锁骨，轻声喘息，性感又蛊惑，气息热得快要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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