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几人听到琴酒的话都没反应过来。
“跟踪？”继国岩胜很茫然，“谁跟踪他？”
“不知道，手法很拙劣，是个外行。”琴酒舀了一勺冰淇淋说道，“伏特加都看出来了。”
啾太郎唧了一声，抓起那几根头发塞回了乐高教室，就兴致勃勃的飞出去看热闹了。
藤峰早月转头看向桌上电脑：“弘一，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哦，没什么，一个糕点师想学波本做三明治的手法。看他提着三明治和舒芙蕾过来，跟上来找线索的。”弘一声音透出些许无聊。
琴酒哼笑了一声：“竟然会被这种人跟踪，真是蠢透了。”
“也许只是知道对方的目的，感觉不是坏人，所以无所谓而已。”藤峰早月走到琴酒身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再次想到啾太郎说的全身抱上去使劲蹭就行，很是可惜的看了琴酒一眼，抬手拍了拍琴酒的背，转身走出了书房。
琴酒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低头看向继国岩胜：“你老师怎么回事？”这几天眼神好奇怪。
继国岩胜拿着穿着蓝色剑道服的乐高人偶，放在了一个穿紫色剑道服的人偶旁边：“不知道，大概饿了？”
琴酒更莫名其妙了：“他要吃不是都直接上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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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和产屋敷智光见面，是藤峰早月在炼狱道场刚给安室透上完课后。
安室透离开，而藤峰早月被炼狱妈妈留下来喝红茶，等出炼狱道馆的时候已经天黑，走出来没几步，就看到站在道馆围墙外面，正欣赏道场院子里那棵半露出墙外樱树的产屋敷智光。
“智光先生。”藤峰早月开口打起招呼，“真是巧，你是过来找炼狱他们有事吗？”
“哦，不，我只是普通的散步。”
“散步？”藤峰早月有些惊讶，“这里？”
产屋敷智光穿着一身黑色和服，外披白色羽织，抬手指了指那正枝繁叶茂生长着的樱花树：“偶尔我会来看看它。”
藤峰早月抬起头看向树：“这棵樱花树，有两三百年了吧？”
“是啊，曾爷爷有时候会让我过来给它拍张照片。”产屋敷智光笑着问道，“殿下是要回家吗？正好我们顺路，一起走走吗？”
“嗯。”藤峰早月和产屋敷智光并行，两人都安静了会儿，没有说话。
走了十多米，产屋敷智光笑着问道：“殿下，继国喜欢那套乐高吗？”
“很喜欢，他不让别人和他一起拼，非要自己一个人拼完。”藤峰早月点了点头，那个巨大的场景乐高起码有三平米大小，能摆满整个茶桌，所以现在只能放在书房地板上。
“真可爱，听说他还差点被富冈爷爷拉去当职业将棋手。”
“嗯，不过他不喜欢将棋，他宁愿把时间拿去和善照玩儿双六。”
产屋敷智光笑眯眯地说道：“真想不到呢，那样的继国……”
“话说……岩胜以前是无惨手下的上弦一吧？”藤峰早月突然想起，“你们都不想找他报仇吗？”
“在记录里，他成为鬼的时候，杀掉了当时带领着鬼杀队的，我的祖先。”产屋敷智光笑容依旧。
藤峰早月更奇怪了：“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但对你们来说，他也不算好人吧？”
“但他当时背叛无惨，救下来很多人。”产屋敷智光双手拢在袖子里，笑着和藤峰早月慢慢走着，前面不远处就是青山公园，再过去不远，就是青山幼儿园了。
“功过相抵？”
“我们没有资格评论任何人的功过。”产屋敷智光轻轻摇头，“不过我的曾爷爷非常感谢他，因为在他本来模糊看到的未来里，最后那一场战斗，会死非常多人。现在却不只鬼杀队的那些普通队员，连柱最后都大多数活下来，不少人都得以看到后来的日出，还能过上一段幸福的时光。”
藤峰早月安静的没有说话。
“曾爷爷还做过噩梦，梦里面继国没有倒向我们，最后那场战斗，只活下来两位柱，鬼杀队其他队员也伤亡惨重。他醒来后反复打开相册，一张张的看了很久，才确认自己并没有在那个噩梦里。”产屋敷智光神色温柔，“不管他过去怎么样，但他让曾爷爷的噩梦没有成真。”
“但如果没有他，说不定你们早杀了鬼王了，死的人更少。”
夜色愈浓，天上一轮圆月高悬，两人的影子被一盏盏路灯拉得渐长渐短。
“我们不会想那么多。”产屋敷智光抬起头，看着无数飞虫围着路灯的光芒飞舞打转，“而且，我们的祖先们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产屋敷家不是鬼杀队的主公吗？”他记得《善逸传》里面把主公夸得挺厉害。
“是啊，但你知道鬼杀队的选拔机制吗？”产屋敷智光低下头，大概说明了下紫藤花山试验的方式，“鬼杀队的试炼，杀死的人，数量同样可怖。我们那时候，不过也是在用大量的人命筛选罢了，鬼杀人，我们把人送去给鬼杀。谁更可怕？也许没人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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