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顺水推舟?”
承桑知许拉上柳扶光的手,两人漫步在王府花园。
八月丹桂,庭院飘香,花香浓胜蜜。
“嗯,”柳扶光捏了捏他手心,“他既不愿说出所有,那我们也没必要接着查下去,送去大理寺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想来钰安心里有底,”承桑知许看柳扶光笃定地表情,瞬间领会,“明日我便上奏父皇。”
“那证据肯定关于花家,这次怕是够花家喝几壶。”
“我已经让苏木去西城门,让云归去趟扬州,快马加鞭也需要三日,”承桑知许牵着他走到一棵桂花树下,“今日天气甚好。”
两人在桂花树下石凳坐着,没有说话,静坐了半个时辰。
夕阳西下,拉长两人的影子。
看似相顾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嗯~阵阵微风,桂花香甜,”柳扶光手肘撑在石桌上,手掌撑头斜靠着,“若是再来一坛桂花酒,每日种种花,晒晒太阳,人生如此,也就美满了。”
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携手白头,恩爱不疑,人生若是如此,足矣。
“这怎么就美满了?”承桑知许前倾,轻刮他鼻尖,“大可以再贪心点,沐熙世子。”
“扑哧。”
柳扶光轻笑出声。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道理不需要我来说吧?宸王殿下。”
“沐熙世子,”承桑知许不满,“你每日种花晒太阳,也得带着你宸王殿下才是。”
“那我带你可有好处?”
“好处?”承桑知许挑眉,“那可就多了去了。”
“比如?”
“…………!”
柳扶光:……
他就知道,这人永远不正经。
“诶,”柳扶光起身,“本世子最近不冷,宸王殿下想要暖床,记得排号。”
“哦?”见柳扶光要走,承桑知许赶忙走柳扶光前面,面朝他,双手枕在脑后,语气不着调,“不知这几日是谁给世子暖床?有我会?”
“名叫承桑知许的人,”柳扶光眼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宠溺,浓情蜜意,爱意满满,嗓音温润,“殿下可以跟他商量着来。”
残月金环,稀星银砾,唯美浪漫,两人慢悠悠回院子,前者倒着走,眸中倒映心上人,后者特意挑平坦没有树木障碍的路,以免眼前人撞到。
“还是算了吧,”承桑知许笑似非笑,“本王还是喜欢吃强扭的瓜。”
话音落,他上前两步,直接将人拦腰抱起,脚尖轻点,借着轻功赶往院子。
“殿下!”柳扶光猝不及防,紧紧勾住承桑知许的脖子。
承桑知许挑眉,没有回话,直接踹开房门,轻轻的将他放到床榻上,随后欺身而上。
柳扶光被承桑知许禁锢在身下,脸色染上了红晕。
“……殿下……”柳扶光含笑,“强扭的瓜不甜,殿下得去排队。”
“甜不甜今日本王吃了才知道,”承桑知许轻咬身下人耳垂,“再说,本王要的是柳钰安,又不是柳扶光。”
柳扶光对上那要吃人的眼神,赶忙说道,“天色已晚,你明日还有早朝,还是早些休息为……”
…………
最终,春风一夜,一夜春光。
翌日。
等柳扶光醒来,身边早已经没了熟悉的味道。
他起身坐床上,紧盯前方,神情茫然。
或许,他应该考虑考虑回安王府住,他现在有点遭不住了,这饭太多,他吃不下。
一炷香过后,柳扶光起身用膳。
用完膳,他慢悠悠往荷的住处走,却不想,荷正在王府凉亭。
柳扶光屏退左右,悠哉游哉朝亭子走近。
荷正盯着不远处的荷花发呆。
“袅袅水芝红,脉脉蒹葭浦。”柳扶光打开折扇。
他神情散漫,“公子好雅兴。”
“这荷花倒是跟公子相称。”
“沐熙世子。”
荷回神,朝柳扶光行礼,苦涩一笑,“公子说笑,荷花高洁优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草民不过一卑贱之人,怎可与高洁的荷花相称?”
“公子为何如此妄自菲薄?”
柳扶光坐亭子里,莞尔一笑。
荷有些意外,因为柳扶光眼里没有那些客人眼里的鄙夷和轻蔑,而是疑惑和尊重。
见柳扶光神色认真,也让荷不禁说出实话,“因为……因为草民很脏,不配与荷花相提并论……”
“世子,您难道不觉得草民这代号很是可笑吗?”
柳扶光闻言,轻轻摇头。
“公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公子既没有杀人放火,又没有抢劫钱财,怎么就脏了呢?”柳扶光嗓音温润,“在下倒是觉得公子是位很了不起的人,包括密室那二十四人。”
荷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八月微风,可他却如坠冰窟,浑身僵硬,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那二十四人是自杀吧?”虽是询问,但柳扶光语气笃定,“我一直很好奇,为何是二十四,直到那日,承桑洛雨来王府,宸王和六皇子在正厅谈话,我闲得无聊,便翻阅房内的竹简,无意中,我看见了天枢国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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