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丁福寿的队伍一路前行，秦奋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刑部。
仔细一问才知道，因为内侍省中没有监牢，所以借了刑部大牢的几间囚房，关押万宝阁的那些人。
丁福寿一心想要赶快找到线索，所以进了皇城便径直来了这里。
对此秦奋自然没有意见，他既想听一听内侍省的审问结果，又想见到两位公主，和她们谈一谈借钱的事情。
可没想到这次他依然没能如愿，才刚见到两位公主，洛神就把两人拉到了一边。
洛神要做的事，秦奋心知肚明，所以他并未对此加以阻止。
在他看来，洛神心中的忧虑需要一个出口发泄，两位公主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所以他同刑部尚书韦安石简单打了一个招呼，就去了丁福寿在刑部的临时公房。
丁福寿正在房中翻阅案卷，目前尚未有进一步的进展。
秦奋知道丁福寿手下众多，此刻定然有很多人在做事，于是便也坐了下来，随便找了一份案卷翻看。
两人相对无言，时间大概过了一刻钟，欧阳怒风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将军，万宝阁的四大掌柜认出了那具尸体的身份。”
丁福寿和秦奋齐齐放下了手中的案卷。
“是谁？”
欧阳怒风回答之前，斜眼瞄了秦奋一眼，这才说道：“据说那人是海棠楼的东家，名叫向东来。”
“海棠楼的东家？”
秦奋感觉有些难以置信，这特么也太巧了吧？
丁福寿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想了想，问道：“不是让你去买海棠楼，向东来这个名字你知道吗？”
欧阳怒风苦着脸说道：“大将军，这件事我交给下属去办了，他尚未给我回报，所以......”
“好了，”丁福寿打断了欧阳怒风的话，“四大掌柜可是分别辨认的？”
“是。”
“供词一致？”
“是，向东来也是万宝阁的常客之一。”
“那就没错了，可有问出他家的住址？”
“问出了。”
“好，带上人，咱们现在就去向府。”
“喏。”
“等等。”
就在欧阳怒风准备离开的时候，秦奋突然开口。
“你可有叫仵作检查过向东来？”
欧阳怒风被这个问题问的愣住了。
心脏都不见了，还有什么验尸的必要？
一旁的丁福寿却立刻明白了秦奋的意思。
“快，扒光尸体的衣服，检查他的身体，看看有没有符咒一类的东西。”
欧阳怒风恍然大悟，应了一声喏，匆匆离去。
……
向府门前。
向东来的尸体已经被检查过了，身上并没有什么符咒。
对此秦奋倒也不觉意外，因为能让向东来和符咒联系到一处的点也不过就只有海棠楼这个地点而已。
海棠楼并不是关键要素，那场刺杀是冲着他来的，而当时他只是恰好在那里而已。
检查一下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但这却并不代表向东来没有问题。
万宝阁昨晚就被龙武军查封，想要不破坏封条进入其中便只能走窗户。
一个常客在店铺被封的情况下翻窗而入？
这显然是说不通的。
更何况，罗刹那些人也不可能无的放矢。
所以，沿着向东来这条线索调查下去，秦奋认为一定会有所发现。
龙武军敲开了向家的大门，不由分说就闯了进去。
这在秦奋看来颇有些不讲道理，毕竟向东来可是一个受害者，但事已至此，他觉得也没必要这么讲究了。
很快，向府中的人便被集中到了一起。
秦奋因为已经和丁福寿到了称兄道弟的份儿上，所以获得了与大将军相同的待遇。
欧阳怒风带着人在外面忙前忙后，他和丁福寿安坐堂上，只等着听情报汇总。
关于向东来的信息不断被送入堂中，很快秦奋就察觉到了不对。
“丁兄，向东来没有家眷？”
“嗯，他自河东而来，据说夫人已经过世，膝下无子。”
在丁福寿看来这似乎没什么不正常的。
一个开妓院的商贾，整天和妓女混在一起，还要夫人做什么？
“他这么有钱，为何不续弦？”
“怎么？你觉得不正常？”
“没有正妻，即便有孩子也没有名份，他的钱难道要带到地府去？”
丁福寿微微一笑：“钱是带不到地府的，现在不就便宜你了，海棠楼我会交代他们尽快过户到你名下的。”
秦奋一怔，随即便明白丁福寿会错了意。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即便没有正妻，也该有妾吧？”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丁福寿的注意。
按照欧阳怒风的汇报，府中只有一众下人，与向东来有关的人竟一个都没有。
“难道他的家人都不住在这里？”丁福寿喃喃的说道。
秦奋知道这样猜是不会有结果的，于是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绕开欧阳怒风的审问现场，在一处僻静之地，他纵身一跃便上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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