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北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他少有的忐忑。
或许这是表白前特有的心情。
但事到如今，这事儿他无法对季青浅坦诚相告，只好摇头，假意：
“哪儿就紧张了，我寻思我也妹紧张啊…等、等等女侠，=3=”
季青浅的捏他脸颊的双手愈发用力，她黛眉略显严厉：
“骗人。”
“…”
“你要是不紧张的话刚才肯定会问我跟室友说了些什么，她们才放心我在外面过夜。”
“…那、那你跟室友说了些什么？”
陆以北如法炮制的询问。
“我就说，我跟你出门了。”季青浅如实回答：“她们对你很放心。”
“那、那真是谢谢她们的信任…”
“所以，你在紧张什么？”季青浅再次询问。
“我…停，女侠…我招了我招了=3=”
陆以北赶紧说，既然第一目的“表白”不能暴露，那就说出自己第二担心的事情：“我担心看不到太阳。”
“看不到就看不到。”季青浅却说。
“…我怕会让你白期待。”陆以北说。
“不会。”
季青浅盯着陆以北，她眼眸极端认真，清清冷冷的眼底却像藏着热烈的火光：“不会白期待，这次看不到，我就期待下一次能看到。下一次看不到，我就期待下下次能看到。除非你只想带我出去这一次。”
“…当然不是。”陆以北说。
“所以，没关系。”
季青浅松了手，轻轻对陆以北说：“不要紧张，我们要好好的、开心的完成这次旅途。”
“…嗯。”陆以北点头。
季青浅松开手掌以后，他紧绷的神经以及被提起来的心脏，也像是重新被放下，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是啊。
早在那一天，女侠已经把她的答案给他。
他不需要紧张，只需要真心诚意的对女侠说出那句话就可以。
日出与其他都只是渲染，最重要的还是他与她。
两个人。
季青浅朝陆以北抿抿唇，露出了些许笑意后。
她转身，跳上了路肩儿，微微展开双臂，轻快的走在上面。
“我一直不懂。”
陆以北提了提双肩包沉重的肩带，跟上少女的步伐，心情轻松之下，语气更为自然：“要是你从路肩上掉下来会怎么样？”
季青浅侧目，她看着陆以北，一脸严肃：
“会死。”
“…”
“堕入地狱。”
“…”
“永世不得超生。”
季女侠越说越离谱，自个儿都有些收不住。
或许是一门心思都放在组织语言上，她没注意脚下，不小心一个趔趄，肩膀一歪，从上面掉下来。
陆以北赶紧想要去扶。
但季女侠脚步倒也稳当，掉下后很快站稳。
“…”
“…”
陆以北跟季青浅面面相觑。
刚刚少女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
随后少女又跳了上去，继续保持原有的姿势。
陆以北：…
季青浅：“你去看个广告，不仅能复活我，而且还能让我多三条命。”
女侠用这样的姿态自然是不如寻常走路时快。
教学楼距离校门也不算太近，他们足足走了二十来分钟。
但陆以北一点都不觉得乏味。
甚至感觉只要路一直延续，他们就能一直走下去。
这条路的名字，会是…
人生吗？
…
车已经租好了，依旧是之前租过的小本田飞度。
但开不进学校，以及校外没合适的地方停车。
所以陆以北干脆将其停在了他租的公寓外的收费停车场里。
不过他们也不是顷刻出发，得先去公寓里小睡一会儿保存体力，才能在凌晨更好的放肆。
“说起来，你参加的古风社，是要穿汉服的吧？”
陆以北与季青浅一边走入公寓，一边还在聊闲言碎语。
“嗯，但王珏问过社长，不穿也没事。”
季青浅说：“因为是古风社，不是‘汉服社’，只需要你喜欢古风文化就行。”
陆以北点点头，合情合理。
“但，这个社团的特点就是穿汉服是吧？”陆以北又问。
季青浅嗯了声，至少王珏是被汉服吸引进去的。
陆以北轻轻瞥了眼青浅女侠的侧颜后，才将钥匙捅进钥匙孔：
“你会穿吗？”
咔，将门打开。
“不会。”季青浅笃定。
“你说汉服挺好看的。”陆以北说。
“你也说挺好看的，我没见你穿过。”季青浅说。
陆以北：…
他的确挺喜欢汉服的，可仅限于看。
在穿的方面，他更乐意穿轻便的衣服。
明明能理解女侠，可当她说“不会穿”时，陆以北还是满心遗憾。
…唉。
“真…不穿吗？”陆以北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不。”
季青浅回答的简短且残酷：“王珏会穿，到时候你可以来看。”
“…不是。”
陆以北虽然觉得女侠的室友或许也挺适合穿那种传统服饰，但他只想看她穿啊。可想了想后，他也不再强求：“嗯，不想穿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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