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缓缓合上。
乔晚香不知道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管多久。
也不知道会不会等来她的死刑。
不过夏油杰和五条悟要把她带回来，估计早就替她说清了，否则估计会让她赶紧跑或者藏起来。
不自觉得叹息了一声，她坐回床上，把伏黑甚尔的手机掏了出来。
手机可以开机了。
但是短信、电话记录因初始化全部清空了。
乔晚香皱眉扶额，暂且把手机放在了一旁。
躺在床上，了无生趣地盯着天花板。
失败的原因已经在去往盘星教的路上复盘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她唯有向前看。
后面还有更多险阻等待着她。
也不知道夏油杰现在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不会已经开始乱想了吧。
那久久不能忘怀的鼓掌声里，是否因她的改变而夹杂着更惊心动魄的枪声呢？
他明面上不承认，但是否会给他的内心带来一丝真正的慰藉，哪怕只有一分畅快，都好比拼命压抑好受的多。
坏人，就她来做吧。
接连几日，都是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轮流给她送饭。
她的神情终日淡淡的，少了以前的毛躁，多了几分沉稳。也少了以前的笑容，冷地不易让人接近。
“再过两天你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在乔晚香吃完最后一口饭的的时候，五条悟盯着她出声了。
乔晚香擦拭嘴角的动作略有停顿。随后，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谢谢你了，悟。”
她说的话极其轻柔，可五条悟却蹙起眉。
套着虚伪的外壳，没有真心的笑容，强撑着，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性。
他见不惯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却不好开口。一是她现在真正的想法情绪根本不朝外露，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二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一下子改了性也是情理之中，想恢复过来也需要花时间。
“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他每次来，少女都只是用那双沉静的眼神看他一眼，自己不主动搭话，她就绝不会开口。
仿佛做好了要长久待在这个黑房间里的准备，把自己枯死在这里。
乔晚香想了想，嘴角牵扯了一个弧度：“有。”
“我被上层和你们看管，就算出了禁闭室，也是不会把我放出学校的。这部手机虽然修理好了，但是记录什么的都清空了，能麻烦悟…找人帮我恢复一下数据吗？”
五条悟瞧出来，这是伏黑甚尔的手机。
他想起来那日，伏黑甚尔给乔晚香说过什么回了短信之类的话。
她这几日那么安静，是因为想知晓的东西还没能知晓么？
少女的手在半空中举了一会儿了。
五条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他先前是讨厌伏黑甚尔不错，可自从他死之后，他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没必要拿自己和一个死人比较。
“给我吧。”
“谢谢悟。”
少女笑容的弧度又加大了一点。
五条悟拿过手机，觉得碍眼：“你不想笑的 时候，可以不笑。”
她难得对他的笑容真实了一点，竟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突然就不想帮这个忙了。
乔晚香的脸色凝固了一下，随后悻悻地敛住笑意。
五条悟又突然感觉，乔晚香好像挺可怜的？
她以前从不落人下风，趾高气扬、强横地令人生恨。
现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虽是自找的。但寄人篱下，身不由己，全然没了以往的威风，面对朝夕相处的同期还要这么客气慎微，而他却还要因为吃醋故意拿话刺她。
“抱歉，我不是故意说这种话的。”
自知失言，他软下语气道歉。
而后，对方竟用惊奇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紧接着，眉眼弯弯，笑意横生。
“没事。”
五条悟的心情好了许多。
“那我先走了，等下还有任务，忙完了就来看你。”
“嗯。”乔晚香轻声回答。
随后垂眸凝思，眼波婉转之间又看向上方来人。
“悟……好像变得成熟了呢。”
五条悟眉心微动，很少见她眼里的温柔面向自己。
“是吗？毕竟，人不可能一直停留在无忧无虑的孩童阶段吧。”
他的内心是高兴的，平常和乔晚香总是“兵戎相向”，难得有几分和睦交心的时候。
这份融洽的气氛会洗涤他的疲惫，她温驯的模样也会持续激发他对她的心动。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慢慢释怀，然后好起来吧。”
他将手抚上她的头，轻柔的摸着，才发现她这一头颜色张扬无比的发丝手感居然这么好。
乔晚香察觉到了五条悟的不平常。
他们双方不是没有触碰过，反而经常打架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比现在的姿势更紧密。
不过不会温柔就是了。
今天，她明显感受到了五条悟对自己的关怀、耐心，还有一点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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