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呆小妹握紧了鼠标，屏息凝神。
影子越来越清晰，竟然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天命人！
和之前的“妒”关卡不同，这个天命人全身被一种灰白色的光芒笼罩，眼神空洞，手中也没有武器。
“又是镜像？”
她低声嘀咕。
正当她准备操控天命人上前试探时，灰白镜像突然开口了：
“你确定你是你自己吗？”
呆小妹愣住了。
直播间这边也炸了：
“这啥？NPC开口了？”
“这话搞的也哲学了，什么叫你确定你是你自己吗？”
“这关玩精神无污染是吧？小妹稳住！”
灰白镜像没有停下，继续用空洞的声音说道：
“你所操控的天命人，是你的本心？”
“还是说，你只是依靠他，来填补自己的虚荣？”
呆小妹的手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
因为很明显...
这话根本不是对天命人说的。
而是屏幕外的玩家。
然而，当她挥出第一棍时，灰白镜像却没有闪避，而是笔直地站在原地，任由攻击命中。
“砰——！”
棍刃穿过镜像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灰白的影子像雾气一样散开，紧接着，四周的迷雾忽然翻涌起来，更多的灰白镜像从四面八方涌现。
“什么情况？！”
呆小妹大惊失色，迅速操控天命人后退。
这些镜像一个接一个地靠近，每个镜像的面孔都和天命人一模一样，但眼神中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空洞感。
“你在怀疑什么？”
一个镜像说道。
“你不相信自己的操作？还是不相信自己的选择？”
另一个镜像低声质问。
“时机已成，天命人已成正果...此刻放下兵刃，便是功德圆满，立地成佛...”
“你还在等什么？”
更多的声音，开始在耳边回荡。
不断重复...
混合着耳畔不断响起的钟声，显得格外洗脑。
呆小妹死死盯着屏幕，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灰白镜像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从四面八方渗入，甚至有种直接钻进脑海的错觉。
她下意识地咬紧牙关，控制着天命人后退到迷雾的边缘，试图拉开距离。
弹幕也炸开了锅：
“这关怎么感觉像心理恐怖游戏了？”
“卧槽，小妹别放下武器啊，感觉不对劲！”
“这些镜像在逼你放弃操作，你一定要稳住！”
“天命人立地成佛？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肯定是陷阱！”
呆小妹深吸一口气，用力甩了甩脑袋，将那些声音从意识中驱散。
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她握紧了鼠标，低声自语：
“别慌，这些镜像应该是某种干扰机制，目的就是让我怀疑自己。”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关到底该怎么通？”
她操控着天命人试探性地攻击了一下最近的镜像，然而和之前一样，攻击穿过镜像的身体，仿佛打在空气上，没有任何效果。
灰白镜像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更加直接：
“你无法伤害我们，因为你只是在逃避。”
“你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不相信自己的力量。”
“你怀疑自己的天命，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值得掌控天命人。”
呆小妹的操作手顿了一下，这些话让她莫名感到一丝寒意。
因为某种意义上，这确实戳中了她内心深处的一点隐秘情绪。
她一路直播闯关，表面上看似游刃有余，但实际上，她多次怀疑过自己的操作是否足够优秀，甚至有时会在面对复杂机制时下意识地依赖弹幕的提示...
她现在，算是华夏顶流的那一批主播了。
但如今的她，也时不时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目前自己的热度...
究竟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黑悟空》这款游戏？
“难道这关是让我...摆脱这些怀疑？”
她低声嘀咕，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不对，这游戏从来不会给我这么简单的答案。”
她回过神来，重新集中注意力，操控天命人缓缓绕着场地移动，试图寻找突破点。
然而，迷雾中的灰白镜像越来越多，它们将天命人包围在中央，每一个都用那空洞诡异的眼神注视着她。
“你不相信自己。”
“你害怕失败。”
“你依赖外界的认可。”
每一个镜像都在重复类似的言语，每一句都像是直击灵魂的审判，仿佛要将她内心的脆弱彻底撕开。
她的手心开始冒汗，甚至有些不自觉地颤抖。
“呼...冷静，冷静！”
呆小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她知道，如果再继续被这些声音干扰下去，她很可能会完全失去判断力。
就在这时，一个弹幕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关的核心机制可能不是操作，而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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