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力量借给你。”说完，莫歇伸出左手，轻轻拢住了巫师的脖颈。
环蔻显形，戒身亮起莹莹绿光，然后直接将灵体吸了进去。
“既然你会这种巫术，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动手？”巫师的声音从环蔻里传出来，听起来十分兴奋，“这就是那个人说的‘巫族的传世之宝’啊，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你的力量居然如此纯净？！”很快，他的兴奋就转变成了震惊，惊叹中透着一丝贪婪，“还有这异常深厚庞大的量……难道你真的是纯血至高巫师？”
莫歇循着维多利亚的气息向前走，淡淡回道：“等交易完成之后，你自然会知道。”
巫师邪笑几声，“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阿瑟斯跟在莫歇的身后，凝视着他微微翘起的发尾，原本平静的内心变得有些凌乱。
刚才巫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莫歇一直生活在雷克顿，根本没机会接触其他巫师，是怎么学会的抽取灵魂的巫术？
他对人类使用过吗？
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练的样子？
是不是……
学院里的人欺负他，他才想出了这个自保的办法？
阿瑟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瞳孔深处燃起一簇火光，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除了丹顿·冈瑟和卢比·唐恩之外，肯定还有无视校规校纪，排挤、欺负、侮辱莫歇的人！
莫歇休学的那段时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天啊！我当时明明注意到了，却什么都没有做！
我无视了母亲的教导，变成了一个糟糕的人！
正当阿瑟斯心乱如麻的时候，莫歇停住脚步，笑着开口：“别误会，我和他使用的巫术不一样，之后和你慢慢解释。”
不用看阿瑟斯的表情，仅凭不稳定的呼吸声莫歇就知道，他一定是在胡思乱想。
阿瑟斯愣了一下，背后冒出心虚的冷汗，“啊？哦……”
如果他没有亲眼见识过莫歇使用巫术，大概会认为莫歇觉醒了魔泉，能够使用看透人心的圣祭。
不然的话，莫歇为什么总能看透他的想法？
或许是被亚特博尔格折磨累了，怪物使魔变得安分许多，没有再分泌黏液。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藏有内核的肉壁，原本被巫术击穿的肉质恢复了大半，表面残留着冰晶碎屑，粉里透红，红中带白，看起来像是冷冻过的肉馅。
莫歇唤出玲珑珠，再次绘出五重攻击术阵。肥厚的肉壁在绿光的无情摧残下化为一滩肉泥，冒着丝丝缕缕的烟气。
“五重攻击术阵？！”巫师大吃一惊，看向莫歇的眼神愈发炽热，“你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种境界，要是和我一起开创新的巫术体系，肯定能颠覆这个世界！”
阿瑟斯狠狠瞪着环蔻，“收起你这些不该有的想法！莫歇和你不一样！”
“是，是，我们的救世主大人心里有一杆秤，明辨是非对错，正直无畏。”到了环蔻里，巫师丝毫不惧怕阿瑟斯拥有的神力，挑拨着兄弟二人的关系，“族弟啊，你可要小心一点，我们的力量对神力无效，和他走得太近会出事的。”
“你胡说什么呢！”阿瑟斯气上心头，又恢复成之前那副炸药模样，恨不得把他从环蔻里揪出来轰成灰烬。
他现在是真心想和莫歇好好相处，怎么可能用神力伤害莫歇！
听到巫师说的话，莫歇眼神一凝，然后缓缓抬手，放在了阿瑟斯的脑袋上。
一下，两下，手掌抚过过柔软的头发，将炸起的发梢捋顺，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写满茫然无措的眼眸。
小狮子的怒气值瞬间清零，乖巧地站在原地，微微低下头，让他抚弄得更加舒服一些。
莫歇露出微笑，对巫师说：“少说话，多做事。”
人是和善的，语气是平静的，可当它们组合在一起时，就会莫名令人恐慌。
巫师诡异地沉默了片刻，然后借用莫歇的巫力，在内核前方绘出了术阵。
我怎么这么有服从性？他疑惑地想道。
阿瑟斯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问：“莫歇，你不能直接摧毁掉这个内核吗？”
“很遗憾，我做不到。”莫歇摇了摇头说，“在我比对方境界高的情况下，巫力确实可以化解魔力。但现在依附在内核上的意识体是一个称号圣使，我们的力量会相互吞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这也是麦金托什侯爵的实力完全碾压使魔，却又无法将其彻底消灭的原因。
阿瑟斯恍然大悟，“只要有内核在，这个半自主使魔就不会消失。而内核里有称号圣使的意识体，会源源不断地供应魔力。所以只有把意识体从内核里剥离出来，我们才能彻底消灭这个使魔！”
莫歇最后摸了一把柔软的金毛，笑着收回手，“你说的对。”
“抽出来放到哪里？”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维多利亚的意识体就被巫师抽了出来，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坠在环蔻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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