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尬聊了一个小时终于把人送走了。
“救命！这都是什么奇葩？”
张婉静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喏，成熟稳重，幽默风趣，我感觉他还挺好的。”
林姝冉戴着墨镜淡定地端起透明玻璃杯浅尝半口。
旁边的张婉静一脸诧异。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见过普信男？”
下一秒她又坐起来，一把从林姝冉脸上把墨镜取下来。
“还有你想笑就笑！”
“诶——”
取下墨镜，情绪就不好管控了。
然后张婉静一本正经地解释。
“成熟说的不是年龄，稳重说的不是体重，还有幽默风趣——”
她想了想把话题岔开。
“主要他长得跟照片根本就是两个人！”
说着她给服务员招手，让她撤掉桌上的咖啡。
“先来一杯柠檬水，这些这些都不要，谢谢！”
她端起大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闷了一口，打了个饱嗝，接着又倒了半杯。
“都说相亲有风险，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她看了看时间，离下一个相亲对象见面还有半个小时，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很期待。
“这么来看，我突然觉得你跟周淮生错开十年兜兜转转还能转回来，好像也挺好的——”
“话说你们最近怎么样了？”
她喝了一口水转过来看她。
“什么怎么样？”
“那天我跟你打电话，你说你在定制西装，伯父人在国外，你不会是带周淮生去的吧？”
“宋师傅那里？”
“嗯，他说他要参加一个酒会，我就带他去了。”
张婉静犹未尽地看着她。
“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就不怕碰上熟人？”
“熟人没碰上，但是有一个很奇怪的事——”
林姝冉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他那天问我有没有时间跟他去参加一个酒会？”
张婉静立马听出了问题。
“酒会无论大小都是公众场合，带你去那跟官宣了有什么区别？”
“他当年连站在你面前辩论的勇气都没有，他有邀请你的胆量？”
她虚眯着眼睛一脸怀疑。
“你说的还是我认识的周淮生吗？”
就是因为如此。
所以那天他反问她的时候才会在她的意料之外。
这么多年，他最主动的莫不过是趁着醉意，这么清醒下的主动，确实是第一次。
“不过他主动那不是你所期望的？”
话虽说如此，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给她的感觉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你看，早就跟你说了，问题来了吧？”
张婉静放下水杯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这么多年以来，你所执着的一直都是十年前的他，现在的他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戴着过去滤镜的全新的人。”
“谁让你当时那么上头？你现在能理解我知道你们领证的消息为什么那么惊讶了吗？”
林姝冉眼神微愣，她好像一直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张婉静虚眯着眼睛看着她。
“你说如果现在的他，跟十年前的他，不是同一个人，那他还是他吗？”
“那现在的你，是喜欢现在的他，还是喜欢十年前的他？”
“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怎么没有区别？”
张婉静眼睛散发着微光，空气中划过一丝静默，两个人相互愣神。
“不过我可以帮你测试出来？”
片刻之后张婉静笑着打断沉寂。
“怎么测？”
“就是你别动，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书上说女人的眼睛相互对视可以产生共鸣！”
张婉静说着就把脸慢慢凑过去，林姝冉觉得她好无聊正准备把头撇开，却被她把脸掰过来。
结果一转过来，张婉静的脸近在咫尺，这个时候张婉静突然故作正经地问了一句。
“我就问你，如果现在是周淮生靠你靠的这么近，你会不会心动？”
双方的眼睛都好明亮。
空气顿时安静。
她眼前突然闪过那晚沙发上靠着她的那张温暖的脸，她纤细的手指触碰到他的唇，感受到从他脸上传到手心的温度。
那个时候明明都还没有这么近，却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和呼吸。
那天回到卧室，她在门口也站了好久，手指按住左心房，她才发现砰砰作响的心跳原来是自己的。
此刻回过神心突然漏空一拍。
“你先坐回去。”
她神色闪烁，局促地喝了一口水避开张婉静的问话。
“你看你心慌了！”
张婉静抿着嘴偷笑，像逮着一个偷偷恋爱的小学生一样窃喜。
“所以之前你可能更多的是执念，但是现在，你好像是真的喜欢他？”
她学着她平常的样子正经地挽着手同她分析。
“你现在觉得不对劲，是因为以前的你面对他不会心慌，因为当年你们仅仅是同学，但现在不一样——你懂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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