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海问:“这么说你知道那人是谁？”
殷冰雁摇头:“不知道。”
见他皱起眉头，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回答，急忙补充道:“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我清楚他在上界动的手脚。”
李观海注视着她:“如果你插手干预这件事，那人是不是也会觉察到。”
殷冰雁点头，有些惭愧，因为什么忙都帮不上。
看来侵蚀之力的事情是指望不上她了，李观海难免有些失望，旋即又问:“我问你，假如我强行破坏了他的谋划，会怎样？”
殷冰雁给了一个很中肯的回答:“不能确定，但很大可能是他会降临到这个世界。”
李观海道:“上界只与三千道域连通，其余大世界的修士无法直接降临上界，他是怎么做到的？”
殷冰雁解释:“他真身当然不会来，来的只是一道化身，但就算只是化身，也绝非上界绝顶强者能抗衡的。”
李观海不解:“这个世界有天地法则，所能容纳的最强力量不能超过玄神，他凭什么就能横推上界？”
殷冰雁小声道:“因为他已经不受天地法则的束缚了。”
李观海叹了口气，站起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该如何破局？
他没有久留，掌心空间符文闪烁，消失不见。
殷冰雁松了口气，感觉后背酥酥麻麻的。
……
李观海回到居住的宫殿，手指划开空间门户，进入内宇宙。
刚踏上柔软的草地，就听见远处传来欢快的笑声，是韩灵萱在和菩青神鹿玩闹，很开心的样子。
韩灵萱见他来了，动作顿时凝固住，双眼发直，然后变得通红，蓄满泪水，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飞奔过来，扑进李观海怀里，哭诉道:“呜呜呜，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了你好多年，我都快无聊死了。”
李观海挤出一丝笑容，有些尴尬。
自己闭关突破境界，却把韩灵萱关在内宇宙里好几年，只有一头菩青神鹿陪着，真是难为她了。
李观海一边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一边说道:“行了别哭了，回头带你去吃东西，随你吃。”
韩灵萱哽咽着点了点头。
李观海纵身一跃，驾驭金光朝那座最高的山峰掠去。
进入魔兵凶煞之气笼罩的范围，他飞驰的速度明显减缓了许多，只能匀速靠近，而且速度越来越慢。
李观海周身有金光护体，驱散凶戾之气，护着他一路前行，直至来到山巅。
这里简直是雷海，到处都充斥着紫红色的雷电，轰鸣声不绝于耳。
李观海将手伸向斜插在山巅的魔兵，忽然魔兵涌出一股黑气缠住他的手臂，强行把两者拉到一起。
握住这杆应运杀伐而生的凶兵的瞬间，一股极致的负面情绪充斥了他的内心，居然让他产生毁灭一切的疯狂想法。
李观海体表金光涌动，固守本心，用力将三尖两刃刀形态的魔兵抽了出来。
霎时风云变幻，暗紫色的落雷在魔云中穿梭，好似成为他的护从，听他调遣。
“呼。”
李观海长出一口气，果然如他所料，突破玄仙后就能勉强驾驭这杆魔兵了。
之所以说勉强，是因为现在的他依旧无法发挥出这杆魔兵真正的威能，而且要时刻固守本心，不能被魔兵的凶性侵蚀内心。
他本打算突破玄仙后，用魔兵强行破开东海深处的结界屏障，彻底解决侵蚀之力的问题。
结果殷冰雁的一番话，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少在触摸到玄神的门槛之前，不能这么做。
否则引来那位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存在，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他将魔兵插回山巅，驾驭金光离开，连续几个空间跳跃，来到造化神树下摘叶子。
取出几个乾坤袋，每一袋装三十片。
不能只偏心一人，要懂得雨露均沾。
韩灵萱和菩青神鹿眼巴巴看着他。
李观海收好乾坤袋，打开内宇宙，带着她们离开。
几天后，厉凝霜和岳灵回来了，还有雅黛拉。
得知李观海出关，并顺利晋升玄仙，三女立马把手头的事情交给信任的下属，连夜赶回云卫司。
厉凝霜是第一个到的，她依旧妩媚动人，那双狭长的淡青色眼眸简直能勾走男人的魂，甘愿为其付出一切。
久别重逢，两人有很多话要聊，于是聊了一整晚。
“主人，你闭关的这些年，上界发生了很多事情呢。”
“是吗？你挑几件有趣的说给我听听。”
李观海闭关数年，如今上界是什么局势他并不清楚，这方面只需询问厉凝霜就行。
她两条藕臂钩住李观海的脖子，脸颊枕在厚实的胸膛上，柔声说道:“四海的侵蚀之力已经彻底蔓延到上界了，方外之地的那些隐士势力也深受影响，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迁移到陆地来了。”
“地皇殿呢？”
“哼，就知道主人会问，主人放心，地皇殿暂时没有被侵蚀之力影响到。”
“还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因侵蚀之力而死的海洋生灵死而复生了，被大浪冲上陆地，给人族造成了不小损失呢。”
李观海脑海里顿时闪过四个字，秽土转生。
厉凝霜继续道:“被侵蚀越严重的生灵，战力越强，如果修士不小心被咬伤了，短则数日，长则半月，也会变成见人就扑的怪物，一传十，十传百。”
李观海脑海里又闪过四个字，丧尸病毒，而且是潜伏期很长的丧尸病毒。
“大概就是这些了。”
厉凝霜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她记忆力好，口齿伶便，听她说话就像是在听一场大戏，不觉得闷。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北武剑域的剑魔谢天钧醒了，据说悟出了心剑，一举突破玄皇后期，四海震惊呢。”
李观海挑眉，有些诧异。
他笑道:“看来这位北武剑域的剑魔悟出了属于自己的道啊。”
语气中有些许羡慕。
悟道什么时候都能悟，并不是说一定要修成玄仙才能开始选择自己的道，有些人很早就确定了自己的道是什么，然后坚定不移地往这个方向努力。
就比如谢天钧，他悟出心剑，那么等他修成玄仙后，他的道就与心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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