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堇靠在林彩霞的怀里，很柔软很舒服，像云朵，让她想到蓬松的奶油。
是她想象中妈妈的感觉。
苏堇小声道，“我对不起她，我全都忘了，我不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
林彩霞不轻不重地拍拍她，“没有人可以责怪你，走到现在，很不容易。”
感觉她情绪不好，林彩霞岔开话题，“对了，要不要去外面吃饭？这儿的饭应该不好吃。”
苏堇眼睛放光，“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林彩霞笑着说，“好，那我们就出去吃。”
林彩霞起身推开门，让门外玩手机的林诗进来，顺便训道，“就知道看那个手机，你眼睛迟早要坏。”
林诗不敢多言，把手机收起来。
“你跟小堇商量一下吃什么。”
林诗拉长音调，“好。”
关上病房门，她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苏堇病床上，差点一个没注意坐她腿上。
苏堇默默收了收腿，“幸亏我腿没事，不然你一坐下去，二次伤害。”
“你俩刚刚在说啥呢？”
苏堇沉吟片刻。
抬头看向林诗，“我觉得这是个契机。”
“什么契机？”
苏堇舔了舔干燥的唇，“系统离开了，我该去找我想要的东西了。”
林诗懵了，“可是、可是那样你不是会死吗？那个系统说过你已经重来很多次，也死过很多次，而且它现在离开，那不就是代表你已经没有重来的机会了吗？”
苏堇闭了闭眼睛，“林诗，我现在懂了，为了一个目标而活的人生是一片虚无的。”
她宁愿就这样死亡，融进时代的断壁残垣里，也不愿意再为了活着去做事。
林诗点点头，“你居然能说出那么深奥的话，看来是真懂了。”
苏堇：“……”
林诗又问她，“那你想要去做什么？我记得当初我们签的公司协议应该是五年吧？”
苏堇喃喃道，“五年。”
007说她最长的一次，活了二十八岁。
苏堇抬起头，下定了决心，“那就五年为期，如果五年后我还没死，我要去做我真正想做的事。”
五年后，她还不到三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
林诗拍拍她的肩，“五年只是弹指间，我也同样期待那一天。”
苏堇嘱咐她，“你不必和我一样，那个时候你要是想待在娱乐圈就待着，就算未来我们的路不相同，我们还是朋友。”
“那你老公呢？到时候该怎么办？”
苏堇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未来的人生中没有属于他的规划。”
“懂了。”
……
苏堇推开病房门，意外地看到顾行泽正低眉顺眼地坐在林彩霞旁边。
“你怎么？”
顾行泽束手束脚地站起，“老婆我想找你来着……”
林彩霞绷着一张脸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他高大的身体缩在苏堇身侧，小声询问，“老婆，我该叫她什么啊。”
刚才林彩霞一脸不善，时不时蹦出个问题。
“你觉得你对她好吗？”
“她喜欢吃什么？”
“你们打不打算要孩子？”
让顾行泽有种见家长的紧张感。
苏堇不明所以，“啊？什么意思？”
林彩霞推着苏堇，走到远离顾行泽的地方。
她认真的问苏堇，“你实话告诉我，你喜不喜欢他这个人？”
苏堇抠着手指，“……应该是喜欢过的。”
林彩霞捕捉到她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你现在并不喜欢他这个人？”
她皱起眉头，像对待一道再明显不过的错题，而她震惊眼前的人怎么会做错这种题目。
“小堇……我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要那么匆忙地结婚。”
苏堇握住林彩霞的手臂，“其实这场婚姻我并不是完全的没有好处，我现在拥有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凭我自己没有办法挣到这笔钱。”
林彩霞点点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好，不要过多地去追求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抓到手里的才是真的。”
……
顾行泽陪床这两天，顺便也养了下他多灾多难的右腿。
而今天是出院的日子。
苏堇穿戴整齐，全副武装坐上车。
顾行泽也跟着她坐到后座，注意到她明显躲了一下，他心也跟着缩了一下。
“老婆。”
“怎么了？”
他握住她的手，“我们之间出了问题，能不能解决问题，不要解决掉我啊。”
苏堇深吸口气，不想接这个话。
问题又不出在她身上，她自觉没有义务去解决。
解决这段婚姻比较简单轻松。
历经几个小时到家。
刚开门，一个毛茸茸的身影窜过来，伴随着汪汪汪的喊声。
面包的小尾巴摇得要飞起，苏堇蹲下身摸摸它的脑袋，“怎么长得这么快呀？几天不见长这么大了。”
“嫂子好。”蒋恒走出来，一脸被掏空的样子。
“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命苦。”
蒋恒算是明白了，当顾行泽兄弟，他命真不好。
“嫂子，我想问你个事儿。”
“啥事？”
他搓着手拿出手机，“女生这样说我，是什么意思啊，是夸我可爱的意思吗？”
苏堇伸长脖子一看，上面的信息是：你有病吧，脑子长泡了？
她露出疑惑脸，“你从哪看出来她夸你可爱呢？她这不是想骂你吗？”
再往下看，蒋恒回复她：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被冷落？我最喜欢被冷落了，有一种满腔热情被踩得稀碎的快感。你应该调查过我是M吧？谢谢你这么照顾我，我真的最喜欢你了。
苏堇这次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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