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见一旁的蔡京快要爆炸了，于是赶紧说道。
“叔父和你父亲先谈要事，等谈完事情你来找我好不好？”
“叔父？”蔡真真看着江源这张年轻的脸，很是有些割裂。
江源正色道：“我和你父亲是同僚，当然是你叔父。”
说完瞅了一眼蔡京，见他面色稍稍好看一些了。
“嗯嗯，那……”蔡真真也偷瞄了一眼，自己的老父亲，接着说道：“那好吧叔……父。”说完就要溜。
却被江源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
蔡京见状气，指着江源，嘴唇都要哆嗦了，怎么就这么上手了？
不待蔡京跳脚，江源赶紧拿出一个物件儿说道：“这个是叔父送你的礼物。”
蔡真真被江源冒然抓住了小手，本羞涩不已，听到江源的话，忙接过江源递过来的大盒子。
只见是个十分精美的纸盒，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八音盒。
蔡真真很开心：“谢谢叔父！”行了个礼匆匆的去了，如一朵飘袅的云朵。
江源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叹道：“多好的孩子啊，太师有福气。”
“哼！”蔡京重重一哼就往正堂走去。
江源哈哈一笑，紧忙跟了上去：“太师，咱侄女可许配了人家没有？”
见江源说正事儿，虽然不是那么正经，但是还是沉住气回答：“还没有，不过有了人选。”
“谁？”
“太子赵桓。”
江源明白了，是后来的宋钦宗：“呵，这个倒霉蛋啊，不过他已经有了太子妃，你想让真真做侧妃？”
蔡京闻言一脸惊容的看着江源，不解他为何敢如此正大光明的诋毁当朝储君。这是真不怕死啊，虽说大宋基本上，刑不上上士大夫，最多搞个流放贬斥。
那也是前途无亮了。
自己当年被贬谪以后，废了多少劲，吃了多少苦？
甚至去跪舔当时还是小太监的童贯。
进了正堂后，蔡京给江源让座，待江源坐下后，一队美丽端方的丫鬟，排队过来，有端盆的，有拿毛巾的，有倒水斟茶的。
江源感慨，这是真会享受，自己纵横诸天都没有让这么多美女这样伺候过，这是真学到了。
蔡京还在观察江源，他在琢磨江源刚才说出这种话，要么疯癫痴傻，要么有恃无恐！
后者可能性更大！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慢慢品起茶来。
这时蔡真真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迫不及待的拆开江源送她的礼物，看名字应该是一个音乐制品。
而音乐又是蔡真真喜爱的。
当她打开盒子以后却愣住了，只见这么大一个盒子里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小盒子，长长的，对角躺在大盒子中间。
“这难道是个箫或者笛子？”蔡真真不解的拿起了这个长盒子。
上面有字：杜勒斯仙女棒！
蔡真真更迷惑了，这是仙女用的？还是江叔父认为自己是仙女？
她想到这里有些喜又有些羞，浑没有了平日里娴静的模样。
不管其他，蔡真真继续拆，她感觉自己好喜欢这样拆东西，期待着里面到底是什么。
江源边品茶，边欣赏蔡京这些美丽的丫鬟。
一个个的被他凝视，一个个低头娇羞。
蔡京终于沉不住气了：“江太傅啊，近来北边不靖，你肯定已经听说了吧。”
“北边怎么了？”江源一愣。
他还真不知道，他一不去上班，二是每天忙着扮演深情搞诈骗，哪里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蔡京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就对赵佶更起了怨言，自己再贪，也不会像他这样的，这样的人算什么？
站着茅坑不拉屎！
如果蔡京生活在现代，就知道朝廷给了这部分极大的体面，起了个名字叫：懒政！
哪像他一样，屎啊尿的。
蔡京也不跟他绕了，于是开门见山：“辽国被完颜阿骨打闹得天翻地覆，他们已经无力南顾了，幽云十六州收复的机会来了，同时完颜阿骨打邀请我们大宋一并攻辽。”
“嗯，辽国这是快完蛋了。”江源点点头。
蔡京接着说道：“此其一也，西夏眼见国力日渐衰退，小皇帝年幼，太后执政，童贯主张先灭西夏。”
“哈哈哈，太师啊，你这是幸福的烦恼啊。”
蔡京琢磨了一下江源的话，笑了。
果然是幸福的烦恼，敌人忽然之间都快完蛋了，外患们自己把自己折腾没了。
“太傅用词精妙，那我大宋该如何选择呢？”
“你怎么选？”江源反问了一句。
“朝中的声音是收复燕云，一扫百年之耻，童贯一力主张西征。”蔡京还是没说自己怎么选，只说了外面的声音。
江源笑了笑：“我的观点是灭了西夏，然后大军东向，支持辽国！”
“为何？”
“太师，我可不信你想不明白，只是不想说罢了。”江源摇了摇头。
蔡京不语。
“那我就来说说，收复燕云不是雪耻，只能说是将故土归附，只有堂堂正正的干一架，打败辽国才算是雪耻。现在收复的话，说白了就偷家，偷袭，是个贼，我说的对吧。”
“另外朝中这些官儿啊，也包括太师你，在任上故土归附，那是会被史书记载的，这是名。”
蔡京不置可否。
“所以对我来说，燕云并不重要，只要北方衰弱，随时可以收回，所以首要目的是让北方继续弱下去。”
“怎么让对方弱下去，不用我说太师肯定也知道，对不对？”
蔡京回了一句：“谁弱就支持谁。”
“对，就是这样。”
“可是我们和辽国是世仇。”
江源撇撇嘴道：“世仇？不是还结过兄弟之盟？”
蔡京不语，他在考虑如果按照江源说的，他自己在其中能捞到什么好处。又有什么害处。
这就是合格的政客思维，先谈利弊，趋利而避害。
坏处是童贯携灭国之功，会威胁他的权力。
那么好处呢，自己左右北方两国强弱，这中间的利益，好像也不得了。
那么接下来就要考虑制衡童贯……
蔡京看向了江源，这个桀骜不驯的太傅，大概都把童贯弄的满脸花。
想到这里，蔡京不再纠结，看向江源大笑起来：“哈哈哈，太傅真是国之良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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