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柳春秋一脸错愕地低头看着自己断掉的手臂，此刻，惨白的脸就像给抽干了血似的，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冷枫一把扯下他胸前的炸弹，丢到楼下。
然后抓过小文清的肩膀，轻轻往身后一推。
下一秒，奕瑶闪身过来，紧紧抱住小丫头，顿时红了眼，“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真的很难想象，刚才的她，是如何压抑住心中的担心，强装镇定的。
奕瑶紧紧抱着小丫头，一遍遍诉说着，目光却看向文清。
文清也飞身过来，紧紧抱住小丫头。
这一刻的庆幸与眼泪，也只有他们懂。
反观小文清却很淡定，不仅没哭，反而伸出小手手，擦去奕瑶的眼泪，奶声奶气道：“不哭不哭，我没事。”
冷枫看着这丫头，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要经历怎样的风雨，才能在四五岁的年纪，有这样的心境？
忽然，柳春秋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啊！”这一声惨叫，拉回了他的思绪。
鲜血四处喷溅！
冷枫一把掐住柳春秋的脖子，玩味道：“现在被人遏制住咽喉，什么感觉？”
柳春秋强忍着断臂的疼痛，嘶吼道：“只要能为我父亲报仇，能宰了那个吃软饭的，别说只是断一臂，杀了我又如何！
只是可恨，没能宰了姓冷的那个王八蛋！
要不是那个王八蛋冒出来治好柳开城那个老不死的，柳家早就是我的了，我也早已给我父亲报了仇！”
说着，他仰天长啸道：“爸，我没用啊，没能给你报仇！”
看着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的孙子，柳开城长叹一口气，说：“是我的错。以前我只注重生意，没有在意你和你父亲的教育，才让你变成这样。
倘若知道你对你父亲的执念这么深，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隐瞒真相。
不然，如今我们把你父亲死亡的真相摆在你眼前，你也不会不相信。”
柳晖的神色更为复杂。
可忽然，一阵笑声传来，“哈哈哈，可笑可笑。”
是冷枫。
柳春秋被掐着脖子，却依旧挣扎着，嘶吼道：“混蛋，你笑什么！你在嘲笑我复仇的决心吗！你有种放了我，我杀了你！”
他用另一只手挥打着，并打掉了冷枫的面具。
当面具后面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时，忽然变得目瞪口呆。
柳春秋颤抖着声音，惊恐道：“怎...?...怎么是...?...是你？这...?...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是强者尊上。”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最近赫赫有名的强者尊上尽然是冷枫！
一霎间，他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他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这...?...这怎么可能，你只是一个在墨家吃饭的倒插门，怎么可能会是尊上？
这...?...这一定是假的！”
他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准确来说，他不愿相信强者尊上就是自己一直瞧不起的冷枫。
这一刻，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使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纸，被暴风雨随便吹打和蹂躏。
冷枫冷笑道：“说什么复仇？呵呵，别搞笑了。
从一开始，你要的根本就不是复仇，而是权力与金钱。
只不过，为了名正言顺地得到权力与金钱，你就打着复仇的幌子，这样就能名正言顺一些，也能让你自己的内心少一点儿罪恶感。”
柳春秋气急败坏道：“你要羞辱我吗？来啊！但别小瞧我复仇的决心！”
被撕开伪装的他，变得就像是个做错事被抓包的熊孩子，又像是捉奸在床的女人，哪怕是证据确凿，也要为自己开脱。
把自己打造成受害者，这是常用手段。
所以，即便是在知道父亲的死亡真相后，他才会选择不相信。
其实柳晖说不说出真相都无所谓了，因为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夺权，复仇只是借口。
这就像是出轨。
出轨是目的，生活不如意大多是借口，只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儿而已。
冷枫鄙夷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人哪点儿吗？
我最讨厌的是你身上的那股子虚伪劲，想要就要，却没有勇气说出来，所以就找千百种理由掩盖内心的想法。
既然没有勇气直接说出来，那就不要执着，因为从一开始你就得不到！”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柳开城，问道：“我杀他，你们没有意见吧？不会让你们不开心吧？”
柳开城父子面面相觑，面露难堪。
柳晖为难道：“这...?...”
说实在的，即便是柳春秋背叛了柳家，但柳晖也从未想过要杀他。毕竟，那是大哥留下的唯一子嗣。
柳晖看向柳开城，问道：“父亲，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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