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渊蹭了蹭景砚的脸颊，轻声道：“抱歉，阿砚。”
事实上，他也说不清楚，对方是因何而拥有一段曾经作为容璟砚的记忆。
甚至连这段记忆，都还只是片面的。
可是在景砚看来，那却实实在在是属于他的‘过去’。
而那也是他如今，始终无法与人提及的秘密。
思及此，陆淮渊默默叹了口气，不由得揽紧了怀中之人。
不过景砚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似的开口道：
“陆先生本就无错，又何必道歉。”
陆先生？
只一个称呼，似乎便想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
陆淮渊皱了皱眉，连放在对方腰间的手都骤然收紧了几分。
“怎么，这是又打算推开我？”
他说：“看来先前的事情，阿砚是已经不记得了。”
“既然如此，我倒是不介意帮阿砚回忆一番。”
陆淮渊的语气依旧温柔，但这言语间的意思，却是着实算不得温和。
只是这最大的秘密骤然被揭开，景砚最多的还是震惊与麻木。
因此倒是难得的，他没被对方这话给‘镇’住。
不过对于陆淮渊的态度，倒着实是出乎了景砚的意料的。
他双眼有些无神地望着眼前，连说话的声音好似都在漂浮着。
“陆先生，你不害怕吗？”
陆淮渊应该是要害怕的。
因为在他面前的，或许只是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但与此同时，他也应该是气愤的。
因为就是自己这个孤魂野鬼，才霸占了原本应该属于他妻子的身体。
景砚有些自嘲地想着。
而连那嘴角扯出的弧度，都带上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闻言，陆淮渊的指尖骤然收紧。
他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有些难以抑制的疼痛。
“为何要怕？”
陆淮渊低头，蹭了蹭怀中之人的发顶，轻声继续道：
“你是我的阿砚，是我的爱人，我只会爱你。”
景砚眨了眨眼，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只是他微垂下眼眸，眼中却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神情。
景砚：“陆先生，我不值得的。”
“再说了，我并不是........”
你口中的阿砚。
陆淮渊自然知道景砚是什么意思，所以出声打断了他。
“你是。”
他道：“也只有你。”
陆淮渊将人从怀中扒拉了出来，就那么低头看着面前的人。
他说：“阿砚，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景砚也没想到陆淮渊会突然这么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淮渊没有直接回答，却是问道：
“阿砚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会知道那些事情吗？”
他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一切早已难以探寻。”
“况且，这种都能算是比较私人的问题，怕是除了当时的亲历者，想来都是无从查证的吧？”
陆淮渊：“所以阿砚难道就真的没有怀疑过，我是如何得知的吗？”
“你.......”
景砚望着面前的人，语气不免有些迟疑。
其实他心里明白，陆淮渊说的，的确是事实。
先前他在网上查找时，查到的资料就很是有限。
那就更不要说，是像陆淮渊知道的那么全面了。
但若是结合对方刚才所说的话，那答案就好似是已经呼之欲出了。
只是景砚抿了抿唇，对这个可能出现的结果，一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而陆淮渊似是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他说：“因为，那都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从过去到现在，我一直记了很多年。”
至于这个‘很多年’，到底是多少年，那就要看彼此的理解了。
不过听着他这话，景砚却并没有开口。
他望着面前的陆淮渊，眼珠左右转了转，一时还有些难以消化这么个消息。
毕竟对方这话里的信息量，确实是有些太大了。
而见人不说话，陆淮渊低头，在景砚额头落下一吻。
他道：“所以阿砚，自始至终，我爱的都只有你。”
对此，景砚轻轻眨了眨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顿了顿，却是问道：“那我们，是恋人吗？”
“可为什么，我不记得了？而你为何又能记得？”
景砚虽觉得不解，但倒也并未质疑陆淮渊话里的真实性。
毕竟很多事情，能知道的人，除了他自己，那是屈指可数。
那倘若一切真如陆淮渊所说，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只是景砚不明白，自己与对方究竟是何关系。
况且那事情，又是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景砚这么想着，下意识就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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