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布满大大小小圆球体的空间内，球体发出眼球闭合的黏腻水声。
“踏、踏、踏……”脚步声传来，眼球看到来人，谄媚的快速闭合，睁开的眼球里是一个个正在运行的小世界，无数人类玩家正在副本boss手底下苦苦挣扎，妄图捡回一条命。
男人面色苍白，淡薄的唇泛着青色，眸子里含着一弯笑意，整个人脆弱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有眼球觊觎的想要窥探男人的过往，想要看看男人的不堪与心魔，吞噬这一身诱人的血肉。
“啊——”眼球发出一声惨叫，如同被捏炸的西瓜，汁水横流，正在运行的小世界崩塌，逃亡的玩家一脸懵被弹出副本。
何铮双眼满含笑意，唇角微勾。
“我是你们的老同事二，很高兴能跟大家共事这么多年。”
有眼球认出来这人是前段时间惹怒游戏主神的二，那个传说中九司里最奇怪的家伙。
“大人，请问有什么事吗？”有眼球感到不安，它听到的小道消息是这家伙关在雷霆之地，今儿怎么跑出来了。
“没什么。”何铮将手放在一个圆润饱满的眼球上，抚摸着圆球，指间转动，如同在遛一个篮球。
眼球被他摸的两股颤颤浑身不自在，但也不敢反抗。
九司的力量，不是他们这群小小怨灵能够应对的，他们还没有到诡异修为，但是九司里，一到九都是诡异，每一个都无比强大，动动手指头就能碾碎他们。
“今儿来就是看看诸位，同诸位聊聊天。”
何铮压下心口涌上来的血气，嘴角含笑，笑眯眯的盯着数以万计看不到头的眼珠子。
“我有一夫人，夫人人美心善，不喜杀戮。所以，请诸位，入地府一叙。”
何铮说完，一些眼球感受到不对劲，被对方笑眯眯的眼神看的发毛。
“大人，我们不就在地府吗？”一个眼球笑的谄媚，有些不明所以。
“诸位，对不住了。”何铮没回答它的问题，手指在额前结印，一瞬间，一股恐怖的力量从天而降，一些薄弱的小眼球瞬间被压成一摊乌黑血水。
“二！你真的做就不怕主神找你算账吗！”一些年长的眼球搬出相柳，企图让何铮冷静下来。
“诸位放心，祂很快就会下来。”何铮眉眼冷峻，嘴角挂的笑容仿佛是眼球的催命符。
“疯子！”
有眼球低低咒骂出声，在重压之下就要逃跑。
被何铮一把捞了回来捏在手中，在对方恐惧颤栗中一把捏碎。
“何铮！你疯了！你难道要背叛主神吗！”
何铮眉眼又弯起来，勾起的唇角拉动面部肌肉，让这张脸多了几分暖意。
“诸位，上路吧。”
何铮挥手，无数眼球在威压之下化为一淌黑水，一瞬间整个空间里凄厉哀嚎声绵延不绝，流出的血水将地面淹没。
咒骂，哀求，惨叫，哀嚎，整个世界仿佛成了杀戮的天堂。
眼球们享受掌握小世界里人类奔走逃亡的刺激，它们喜欢给人逃出去的希望又给与致命一击，享受慢慢追逐的快感，享受人类如同困兽般挣扎。
当杀戮的刀刃悬在头顶，眼球们瑟瑟发抖，如同当初被他们肆虐玩弄的玩家们。
“何铮！你为爱疯癫，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有眼球知道一些事情，在被砸碎之前，狠毒咒骂。
何铮轻咳一声，捂住嘴角，抬起含笑的眼眸。
“关你屁事，滚。”
整个世界化作一摊乌黑血水，所有眼球化作齑粉。
无数正在开放的小世界坍塌，正在疯狂逃命的玩家被坍塌的小世界一脚踹了出去，捂着疼痛的身子又哭又笑，貌若疯癫。
“活了！我活了！”
“哈哈哈！天不收老子！”
何铮将整个眼球世界压成一团，握在手心里把玩。
眼球世界是相柳获取怨力的一大来源，每一个眼珠子就是在一个副本小世界，小世界里的怨灵诡异吃到人类血肉，惨死的人类怨气极重，积攒的无数怨气通通归到相柳手中。
“二，回头是岸。”一道娇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一个小萝莉怀里抱着一只琵琶，她的身后是五道身影。
“六，你长高了。”何铮说完，抽出自己的武器，一把丝。
“二，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一个高大男人走出来，满眼恨铁不成钢。
“无需多言，诸位，出招吧。”何铮伸出手，彬彬有礼。
大战一触即发，何铮对面的六人眼神复杂。
“呦，这么热闹。”
一道轻佻的声音传来，来人漫不经心双手抱胸站在远处。
“一，你快劝劝二。”小萝莉见到李长生，眼睛一亮。
“打住，咱几个哪一次都恨不得杀了对方，你可别过来，我怕你撒毒。”李长生掏掏耳朵，小萝莉面色讪讪，退了回去。
“八呢？”一个默不出声的青年忽然抬起头，语气疑惑。
“进肚子里喽。”
“什么？”
“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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