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城,大明行宫。
暮色降临,议会大殿,烛火通明。
数十盏精致的宫灯,粗大的牛油烛共同燃烧,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却也使得空气更加闷滞。
这里的行宫,不似昆明的五华山皇城,规模宏大,气势逼人。
不过,这里,曾经也是满清朝廷,平南王尚可喜的府邸。
这个老贼头,把府邸修建的金碧辉煌,琳琅满目,极具奢华,且没有遭受战乱的毁损。
今天晚上,大明朱皇帝,不仅要在这个行宫里,宠幸尚可喜的美妾。
还要在这个行宫,大殿内,召见他的文武,广东的重臣,北征大江南的功勋大将。
十几万北伐大军,战将上千,乱哄哄的一大堆,也需要做最后的总动员,举国之战。
此时此刻,殿内的左右两侧,早就站满了重臣大将。
左侧,是文臣重臣。
为首的,是广东总督连城璧,两鬓斑白,威严肃穆,身姿挺拔,不苟言笑。
紧随其后,就是一大票文臣,大臣,庄严郑重,躬身站立,一动不动。
兵部金光,吏部胡璇,户部黄殿卿,礼部冒辟疆,工部毕应福,刑部顾炎武。
广州知府陈恭伊,肇庆知府张之壁,市舶司提举卢鸿煊(卢美人的老子)。
右侧,就是武将勋臣。
为首的,是广国公贺九仪,同样是板着个老脸,挺直腰杆子,一丝不苟,威风凛凛。
紧随其后的,那就更多了,几十个,好几列。
淮国公马宝,靖国公袁宗第,荆国公王光兴,孟养公马自德。
实兑侯,虎贲将军王兴,色雷侯许名臣,广昌侯高文贵,丰城侯李茂先。
因道侯尚可喜,敏东侯谭益,皎勃侯思绵,敏建伯禄益。
大将潘忠,陈仁,丁义,潘贞,国复兴,钟耐尔,申武痕,堇瓜,番炜。
大将那嵩,魏豹,祁磊,刘金豹,王朝兴,郭虎,邵尔代,高得捷,高应风。
大将线国安,马雄,夏国相,许世勋,吴承爵,龚勋,罕世藩。
大将田得功,邓凯,吴六奇,陈奇策,苏利,苗之秀等等。
这里面,有岷王府嫡系,六大营嫡系,降将光头将,永历旧将,土司战将,水师战将等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派系明显,泾渭分明,各自站在自己的派系里。
几十个老武夫,杀将,清一色的满甲铁甲,昂首挺胸,眼神炙热,战意十足。
身上的甲片,在跳跃的烛光下,反射出幽冷而坚硬的光泽。
上面沾染的尘土、血渍,甚至兵刃砍凿的凹痕,刀疤,都清晰可见。
一双双牛眼子,在烛光下炯炯发亮,如同暗夜中的星火,充满了对战事的期盼,对封赏的渴望。
十几万大军啊,连营数十里,几千艘战船,铺满珠江内外河。
这可是灭国大军啊,灭国舰队啊,前面有无数的功勋,赏赐,等着他们去搏命,争抢。
周边的御前侍卫,同样是满甲状态,手执钢刀,如影随形,紧贴着殿柱,墙壁。
锐利的目光,始终游弋在武将的身影上,他们要确保殿内的绝对安全。
尤其是侍从室的武将,一个个全神贯注,矗立在龙座后面,护卫皇位的安危。
司礼监,几个近侍太监,最是老实了。
垂手侍立,站在龙座身侧的阴影里,仿佛与背景融为一体。
只有偶尔抬起眼帘时,才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扫视殿内的文武。
大殿内,寂静如鸟儿。
只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将领们沉重的呼吸声。
以及甲胄,甲叶,因轻微动作而发出的,冰冷尖锐的摩擦声。
龙座上的朱皇帝,身穿黄袍便服,也是刚刚坐下来。
庞大的龙躯,左右挪动,调整一下坐姿,好似在寻找一个最舒服的平衡点。
他这个大明皇帝,不容易啊。
几千里奔袭,千里泛舟,快速上岸,登顶城门楼,察看城内外军营。
进入行宫后,沐浴更衣,鏖战床笫,狼吞虎咽解决了晚餐,美人,最后就到了这里。
当真是,分身乏术,恨不得,分身七八瓣,片刻不得歇息。
开国皇帝,中兴皇帝,名号贼亮,寿命贼短。
江山啊,疆土啊,权势啊,国运啊,美人啊,样样都得要,那都是用命换来的啊。
待朱皇帝坐稳了,舒坦了,不再动作了。
左右两侧,为首的连城璧,贺九仪,同一时间站了出来。
紧接着,他们身后的文武,几十个重臣大将,全部都站了出来。
双膝跪地,三叩三拜,目光囧囧炙热,吼声如雷:
“吾皇万岁”
“陛下万岁”
“大明万年”
“日月大明,国祚万年”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一个个腰杆子笔直,板板正正,没有一丝的驼背弯腰,满腔热血,脸颊都吼的通红。
在殿的,一众大佬,文臣武将,那都是人精呐。
有些人,也许不知道此战的战略目标,甚至还不知道出兵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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