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起来是方便…就是有点藏不住啊。”
方远皱了皱眉，实际上这个被他随手绑来当试验品的家伙，还真不是他去找的。
而是对方主动找上门的：因为他身上飘散着的，随着心情而变化的微弱的炁，站在人群里就像是大晚上打着灯笼，一目了然。
他的炁似乎和呼吸法有关，当他全力运转呼吸法，自身的炁就能激发出来，反过来，当他降低自己的呼吸频率之后，炁的发散也将变得极慢。
但再缓慢的呼吸也无法彻底阻止炁的发散，只能让方远看起来很弱而已。
至于那个倒霉蛋…其实那家伙还真没干什么。方远也就是随口一问，如果是名门正派，为了不惹麻烦，那就意思意思交个朋友就算了。
没想到还真是个全性，那就直接用上了，主要是放心，不怕寻仇。
简单这么一试，方远才大概了解了自己的实力。
比起黑管、肖自在这些中年的成名高手弱了一个档次，但又比张楚岚、陆玲珑那一批年轻人的平均水平更强。
波纹效果的多样性加上特殊的炁，某种意义上也能算是绝活哥，理论上的能力应该比新生代的天才们还要更胜一筹，实战要考虑的因素太多，倒是没法用战斗力衡量。
想要对付比壑忍，这实力肯定是费劲。
简单擦了擦身上的血，方远便从胡同里离开了，尸体就这么扔这儿就行。
在杀人之前，他就已经买了份报纸，现在是1940年，大佐们这时候都已经打到湖北了，内地各处人心惶惶，小巷子里死个人，还没亲没故的，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也就是当街开枪确实吓人一跳，不过他跑得快，所以没问题。衣服一换头发一撩，谁知道是他干的？
“兄弟，你这手段是哪门哪派的…下手够狠啊，杀了人连炁都不收敛，几个意思啊？”
不知不觉间，三个穿着粗麻衣的汉子就把他给拦住了，听口音不像是四川本地的。
“你们…也是全性？”
“不是不是，我们就路过，听见枪响赶紧往这边赶，加上兄弟你这炁，想当看不见也难啊。”
一旁的人按住了那有些豪横的汉子，上前和颜悦色的解释。
“你杀的那人我们也认识，一个全性没谁在乎，兄弟几个一路上也见惯了生死，但你这手段实在有点骇人，还望见谅。”
“你们是从战区那边过来的？”
方远见对方不是全性，顿时没了动手的想法。
“算是吧，兄弟也不是本地的吧？”
“山东的。”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嚯，逃过来的？”
那大汉撅了噘嘴。
“是杀过来的。”
方远笑了笑，纯真的笑容底下藏着的是几千条人命，虽然并没有什么独特的气场，但那认真的眼神还是让几人相信了方远的话。
“嘿，可以啊。在下鱼门张青，这位是我的师弟，张连。至于旁边这位…”
那人赞叹了一声。随后拍了拍另一人。简单做了个介绍。随后把目光投向最先拦住方远那人。
“少林俗家弟子，黄六山。”
少林寺可算得上名门，修佛的和尚。也难怪对方远的手段感到反感。
“久仰久仰。在下方远，散人一个，手段就是家传的两下子，也没个名号。”
方远随便糊弄一句。
“不知道兄弟为什么不把炁收敛？实不相瞒，这行走江湖收敛气息早就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或者习惯，也只有全性会不在乎，我三人本以为是全性的人内斗，这才闹了误会。”
“收敛气息？我也想…可家里这功法主修的吐纳，一呼一吸之间炁便流转了起来，能做到这样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方远有些无奈。跟那大多数功法不同，他的气流淌于四肢百骸。而没有丹田气海的说法，透着毛孔自然而然就散了出去，根本控制不住。
原本的波纹是没这毛病的，但自从波纹能量变成炁以后，他的实力提升了，弊端也随之而来。
“原来如此，这倒是没办法了。”
张青摇了摇头，这涉及到独家法门，他也不好随意指点。
……
“参军？”
方远闲聊中也得知了这些人的目的。
“是啊，眼下国难当头，我们这一身武艺也到了报效国家的时候了。”
张青等人点了点头。
在战争开始之前，不少门派都没把这当回事，毕竟外面再怎么打的火热朝天，终究也只是争夺资源，对他们这些“世外”之人影响不大。
可这战争越打越不对劲，和过去千百年的朝代更替完全不同，各门各派也有不少人下山应敌去了。
“三位，大义！”
“过奖过奖…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也就是去做该做的事儿。”
“话说…这边是唐门的地界吧？这么大的事儿，唐门就没个动静？”
方远仿佛是刚想到什么，一脸困惑的问道，而这三兄弟却是摇了摇头：
“兄弟，你是从山东那边过来的，不太清楚。这个唐门…跟一般门派可不一样…”
“唐门的人向来是收钱办事儿，无利不起早，没人花钱请他们，就是坐山观虎斗。”
“就算去请，又能拿出多少钱来？让他们去暗杀军官？还是去暗杀那个什么比壑忍？怕不是得倾家荡产。”
闻言，方远突然想起来，剧情中似乎有说过，外人对唐门避若蛇蝎，了解不多。
但漫画里唐炳文的那句“他们的命，贱，值不了这许多”、“收你十条金，不过分吧”，可是火了相当一段时间。
至少面对家仇国恨，他们并不像外界所说的那么无利不起早。
不过…
收钱办事…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呢？他唐门再怎么说也是蜀中大派，怎么可能如此短视？比壑忍的名声我也听说过，绝非等闲之辈。
这样，我手里还有不少钱，是从山东带过来的家当，给我指条路，我去找唐门的人谈。”
方远露出一副豪迈的姿态，大笑着说道。
“兄弟，真没必要…你这一路过来能带多少大洋？去了也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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