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看错了？”冯凯安慰，“没事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我知道。”
可……真的只是错觉吗？
他正想着，一个叼着烟斗的老汉朝他们走来。
“你们就是孙老板派来村里考察的人吧？我是清明村的村长，我姓李，村里没有旅馆，这几天就委屈各位住在我家了。”
冯凯恭敬道：“那就麻烦李村长了。”
夜幕下的村庄被孤寂和荒凉的氛围笼罩。
地上洒满了纸钱，村中有好几户院子都挂着白色的绸布。从绸布的新旧程度来看，应该都是最近才挂上去的。
绍池试探道：“我看村里有好几户都在办白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村长深深吸了一口烟，随后缓缓吐出烟圈：“村里老人多，年纪大了，生死是常有的事。”
这话倒也没什么问题。
村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表情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他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各位老板快随我回去吧。”
众人跟随村长来到一户院子前。
吱嘎——
村长推开院子里那扇沉重的木门，里面传来一阵炒菜声。
绍池轻嗅，那是辣椒炒肉的香味，他咽了一口唾沫，随后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村长的住宅是个四合院，左右两边各有几间厢房，中间是客厅和主卧，厨房在左侧，柴房在右侧，院子中央的梨树下有一口古井。
房子整体老旧破败，墙面给人一种轻轻一碰就会“簌簌”往下掉墙皮的感觉，墙角里长满了蜘蛛网和青苔，显得有些荒凉。
村长的媳妇叫李春花，是个身材臃肿的胖女人。
她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嘴里小声嘀咕着些什么。村长听见后瞪了她一眼，她便闭上嘴，不再吭声。
晚餐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村长招呼他们坐下，却没有和他们一起吃。
七个人围在餐桌前。
叶紫怡悄声问：“这饭菜能吃吗？”
“游戏要杀我们，跟碾死蚂蚁没有区别，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们弄到这里再下毒，那多没意思。”说完绍池夹了一筷子土豆丝送进嘴里。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不再拘束，纷纷拿起了筷子。
话虽如此，他还是等其他人将饭菜咽下，没有出现异样后，才咽下嘴里的土豆丝，又夹了一筷子菜。
“这城里的小姑娘就是比村里的水灵啊！”李春花从屋里扯了一条板凳，坐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把瓜子，目光上下打量着叶紫怡，“瞧这姑娘头发烫得真时髦。”
冯凯笑着说道：“您这发型也挺时髦啊。”
“是嘛？”李春花掂了掂自己那头卷发，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这不老李说有客人来，我特意去镇上烫……”
吱嘎——
李春花的话还未说完，院中的门再次被推开。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他长得像只干瘪的瘦猴，面容憔悴，脸颊凹陷，眼底还有一层很深的乌青。
他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显得萎靡不振。
“死小子，你又上哪儿去鬼混了？”李春花扯着嗓门喊。
“这些人……”瘦猴男没有回答李春花，视线依次扫过餐桌前的众人。
“这些是你爹的客人。”
“哦。”瘦猴男挠挠头，笑容谄媚，“你们好，我叫李耀祖，你们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绕过了其他人，停留在叶紫怡和徐涵身上。
徐涵将头偏了过去，躲避他的视线。叶紫怡则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晚餐过后，村长指着院里新建的一间小屋说：“这里是卫生间，前段时间特意装修过，你们需要洗漱和上厕所就在这间屋里解决，毛巾和洗漱用品都在柜子里。”
“不好意思，出来的时候太匆忙，没带换洗衣服，你们这儿有吗？”叶紫怡问村长。
她的小腿上都是干涸的泥，这身裙子实在不方便，还有脚上那双高跟鞋，尽管掰断了鞋跟，却依旧将她的脚后跟磨出几个血泡，腿上被树枝划伤的口子里还混进了一些泥沙。
村长对坐在板凳上嗑瓜子的李春花使了个眼色：“去找件换洗衣服。”
李春花不耐烦地扔掉手里的瓜子皮，搓了搓手，嘟囔了一句“城里人事儿真多”，走进其中一间厢房。
“那咱们夜里怎么分配？”冯凯问众人。
朱秋丽搂着丈夫马鹏飞的胳膊说：“我们俩一间。”
“那你们两个女生一间吧。”冯凯道。
二人都没有意见，毕竟剩下的人里也只有她们两个女生。
冯凯看了看赵佳禾，又看了看绍池：“要不然我们三个人挤一挤？”
“不用，我可以自己一间。”绍池拒绝了他的提议。
冯凯还想说些什么，村长怀中抱着几根蜡烛，从主屋里走了出来。
他神情严肃地叮嘱道：“最近经常下雨，屋里潮湿，容易招进来一些蛇虫鼠蚁，各位夜里睡觉记得关好门窗，下雨了就不要出来走动，免得碰上些不干净的东西惊扰到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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