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尖叫声来自一楼，声音有些刺耳，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四人立即下楼查看。
苏荷站在大堂中央，她清了清嗓子，正要喊第二声的时候，看见所有玩家从不同的方向过来，便不再喊了。
她的身材纤细，娇小，这嗓门可不是一般的大。
“瞧，这不是都来了吗？”她对身旁的短发女生刘墨说。
“发生什么事了？”
喻柏云正从丁护工的办公室里走出来，顺手将房间的门关上。
苏荷对刘墨说：“你自己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吧。”
后者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福利院的员工在，才缓缓开口说：“余霞死了。”
“换一个地方聊吧。”喻柏云警惕道，“去房间里聊。”
众人来到三楼其中一间卧室，将房门反锁。
“余霞死了……”刘墨低着头，额前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
“下午我和她一起在福利院找线索。见你们都在二三楼，我想着一楼都没有人检查，就和她留在了一楼。
“一楼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的，要不然就是上了锁。只有一个房间，没有锁，里面躺着的是昨天下午尿裤子的小男孩。
“他好像是发烧了，一直在说胡话，说得含糊不清，我们也没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我们正想问清楚，丁护工突然来了。
“我和余霞赶紧躲了起来，我躲在了床底，而余霞躲在了柜子里，可是她被丁护工发现了，于是……
“丁护工杀了余霞，还威胁那个小男孩不准多嘴，她说之前的事情如果被我们这些投资的人知道，一定饶不了他，说完这些她就拖着余霞的尸体离开了，等她走了以后我才敢逃出来。
刚出来就碰上了苏荷。”
李洋问：“那你知道丁护工说的之前的事，指的是什么吗？”
“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丁护工就出现了。
她在撒谎。
绍池的视线落在她的衣服上，在衣服的领口和肩膀处有几滴血渍，她的衣服颜色偏深，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她说自己一直躲在床底，等丁护工拖着尸体离开后，她才出来，那这个位置怎么会溅到血渍。除了血渍，她身上并未沾什么灰尘。
刘墨到底有没有得到关于丁护工的线索他不清楚，但余霞的死一定没那么简单。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个副本里，郭浩将赵虎推出去的那一幕。虽然当时的郭浩是NPC假扮的，可换成真正的玩家，未必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那……你们呢，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李洋正欲开口，绍池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便将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我去了丁护工的办公室。”
听见喻柏云的话，刘墨立即将目光转向他。
“不过还没来得及检查，听见外面有人尖叫，就立刻出来了。”
刘墨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大家有什么线索，可以一起交流。”
说完她便离开了房间。
“小心这个女人。”喻柏云朝他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的眼睛深邃，鼻梁高耸，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处的褶皱像一对酒窝。
李洋有些不理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昨天我看见刘墨拿着那只小马玩具，就是夏成林床上的那只。另外，丁护工刚刚还在办公室里，她离开房间最多不超过十分钟，从办公室走到房间、杀人、处理尸体，我想十分钟恐怕不太够吧？这个叫刘墨的女人可不简单。”
“谢谢你的提醒。”绍池回应了一个笑容。
喻柏云没有离开，他一直在原地，绍池也没有动，僵持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丁护工的办公室里有一份合同，是福利院和青山中学的协议，青山中学每年都会提供两个特招生的名额给福利院。”
“你刚刚不是说没来得及检查吗？”
“对于不坦诚的人，没必要说实话吧？”
“嗯……昨天我们在办公室里见到的孟婉是假的。”
“真的孟婉是不是被藏在昨天丁护工说的杂物间里？”见绍池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回答，喻柏云笑了笑，“丁护工和张校长之间有很多笔大额交易，持续了很长时间，而且都是丁护工的私人账户。”
二人就这么简单几句，将所有的线索都交代了。
“如果你们信我的话，丁护工的办公室你们就不用再冒着风险费力去看了，我检查得足够仔细。把时间花在其余没有检查过的地方吧。”
绍池朝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先走啦。”
喻柏云牵着女友离开了房间。
“你为什么把线索都告诉他们啦？”童瑶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喻柏云。
后者宠溺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女孩，温柔地解释道：“他们几个人是从一个副本里出来的，而且他们都听从那个年纪最小的男生指挥，所以他一定有点本事，多条关系多条路嘛。”
“可他万一是个坏人呢？”
“不会的。”喻柏云揉了揉女友的脑袋，“如果他是坏人，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他啦。”
“我明白了。”
……
晚餐时，宋护工牵着甜甜回到了福利院。
这真是让他们意想不到。
宋护工轻声细语地对甜甜说：“快去吃饭吧。”
说完她又舀了一勺饭，往里夹了点菜。
“你们先吃着，我去给元元送饭，顺便告诉他甜甜回来了。”
元元想必就是昨天尿裤子的小男孩。
见丁护工和宋护工都不在，绍池凑到了甜甜旁边。
“你叫甜甜？”
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说：“我叫周甜甜。”
“你和元元是好朋友吗？你昨天过敏他可担心你了，都尿裤子了呢。”
“咯咯咯，那是因为小鱼……”她突然不说话了，表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小鱼……怎么了？”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
“是丁护工让你保密的吗？你悄悄地告诉哥哥，哥哥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绍池坐在她旁边，用一种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道。
“哥哥跟你拉钩。”
“小鱼……小鱼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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