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变化没有逃过孙甜甜的眼睛,几乎立刻就明白了阳雨那一眼的含义,接下来的话题,或许不太适合她们在场旁听。
放下怀中正舔着爪子的刘备,自然地抽出一张纸巾,温柔地替旁边正对着空竹签惋惜的曹命,擦了擦沾了点辣椒油的嘴角。
“那个,我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吧?”孙甜甜柔和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利落地将散落在茶几上的空碗叠在一起,发出轻微的瓷器碰撞声,“小草,来搭把手,我们把碗筷先捡下去吧,省得一会儿还要麻烦食堂的人特意跑上来收一趟。”
“老大不吃,那就归我喽!”曹命根本就没有想太多,欢快地“哒哒哒”小跑到宫鸣龙面前,趁他还在叶桥的“压制”下挣扎,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炸串,得意地做了个鬼脸,这才心满意足地蹦蹦跳跳,紧跟上端着碗碟的孙甜甜,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客厅。
“啊~~~我的炸串!!!小草~~~不要啊~~~”宫鸣龙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伸长的手臂徒劳抓向曹命消失的方向,脸上表情夸张得像被抢走了绝世珍宝,然而叶桥还稳稳压在他背上,只能徒劳地扑腾了两下腿,像只被翻了壳的乌龟。
“老实点吧你!”叶桥没好气地在宫鸣龙的头发上用力揉了一把,力道不轻,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大晚上的,加麻加辣的炸串配麻辣烫,你这胃还想不想要了?上次是谁半夜捂着肚子哼哼唧唧满地打滚?”
“老大,谈判不顺利?具体什么情况?”教训完宫鸣龙,叶桥才抬起头,眉头微蹙,看向盘坐在角落光影里的阳雨,语气转为严肃,放在宫鸣龙肩上的手指无意识收紧,透露出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紧绷感,“需要我们集结人手,带部队过去给他们点压力吗?”
“沙俄方面防备得很严密。为了避免冬宫核心区域被突袭,他们对连接传送阵设置了极其严格的限制,一次最多只能传送两百人进去。
刚刚舔干净自己碗底的最后一滴牛奶,关羽满足地舔了舔胡须,晃着圆滚滚的身体蹭到阳雨腿边,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呼噜声,前爪一伸,就想往阳雨盘起的膝盖上趴,占据最温暖的怀抱位置。
“嘶——!” 然而一道警告般的低沉嘶鸣,打断了关羽的动作,一直窝在阳雨怀里的张飞猛地抬起头,竖瞳锐利地盯住靠近的关羽,尾巴尖威胁性地快速甩动,一只前爪带着风声,毫不客气地拍向关羽圆溜溜的大脑袋,阻止了它靠近的动作。
无奈地低笑了一声,阳雨伸手,一手一个,分别将不甘心的关羽,和炸毛的张飞都捞到自己盘着的腿上安顿好,手掌落在两只猫柔软温热的肚皮上,有节奏地揉搓着。
熟悉的抚慰,让张飞喉咙里的呼噜声瞬间变得震天响,仿佛在宣告胜利,关羽则委屈地把下巴搁在阳雨手腕上,发出满足的哼哼唧唧。
“目前在冬宫内部的守卫力量情报不足,所以在没有确切的开战命令,或者万全的进攻把握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感受着掌下生命的温热和细微震动,阳雨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正等待答案的叶桥和暂时老实下来的宫鸣龙,缓缓开口,声音在揉搓猫肚皮的背景音下显得格外低沉清晰。
“而且,问题的根源,比守卫薄弱更深。”阳雨停顿了一下,指尖无意识蹭过张飞顺滑的皮毛,腿上两只猫似乎也被凝重的气氛感染,动作都安静了些。
“还记得我们之前遭遇过的那些……‘外神’吗?” 阳雨的目光变得幽深,仿佛透过眼前的客厅,看向了圣彼得堡,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冰冷的寒意。
“祂们的力量已经渗透进了沙俄的核心,不是外围,也不是简单的控制傀儡,是血脉。”阳雨强调了最后两个字,指尖在两只猫柔软的肚皮上停顿了一瞬,“皇权血脉之中,才是最棘手的。”
“也就是说,如今的沙俄之内,盘踞着两股外神势力在互相撕咬争夺,寄生在皇孙保罗身上的是‘蜕衍之神’,借着伊丽莎白女皇的名义为非作歹,真正的女皇即使尚未咽气,恐怕也早被吸干榨尽,只剩一具空壳了。”
听闻阳雨讲述了冬宫内的情况,叶桥从宫鸣龙背上站起身,走到沙发旁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穿透客厅暖色的灯光,聚焦在阳雨被冰箱冷光映照得有些苍白的脸上,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自己的下巴,仿佛在揉捻刚刚接收到的庞杂信息,将其梳理成清晰的脉络。
叶桥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阳雨,确认对方没有异议,嘴角勾起一丝带着讽刺意味的弧度,继续用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语调剖析。
“而另一个外神叫做‘增殖’,祂更狡猾,像沼泽里的毒藤,紧紧缠绕着卡尔·彼得,在阴影里编织着蛛网,已经拉拢污染了沙俄绝大部分手握兵权的实权将领。”
“至于卡尔·彼得本人,不过是被推到台前,任人操纵的木偶罢了,他在谈判桌上,只是增殖之神意图迷惑对手,拖延时间的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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