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哭起来，伤心的时候，管不了这么多，但是……但是啊，在喜欢自己的人的面前，自己也抱有好感的人的面前，项翛年还是有一定的形象包袱的。
然后，项翛年进行了一番紧急的形象管理。
但在顾凌晏的眼睛里，对项翛年是有一层厚重的滤镜的，不然，也不会看着项翛年把脸埋到毛巾里，擦眼泪鼻涕的时候，觉得眼睛和脸蛋和鼻尖，都红彤彤的项翛年，无比可爱了。
“那个，这块毛巾被我弄脏了，我洗洗，嗯，要不还是干脆给我了吧？我问你买，这毛巾多少钱？”
再次抬起脑袋的时候，项翛年神色恢复正常了，但她觉得，她刚才和这块毛巾，度过了一段短暂的相依为命的时间，莫名的，有点舍不得和这块毛巾分开来，于是，提出了稍许无礼的要求。
当然，主要也是自己弄脏了毛巾，项翛年不好意思就这么直接把沾有自己眼泪鼻涕的毛巾，还回去。
洗干净了她自己用是肯定不要紧的，但是怕顾凌晏觉得埋汰，白瞎了一块质量这么好的毛巾，所以，项翛年还是干脆自己买下来。
顾凌晏：“……”
他在挣扎，也在犹豫。
一方面，是属于顾凌晏的绅士礼仪，还有素质涵养：他不可能，让自己心仪的小姑娘，只是因为一时的情绪失控，就为她自己的行为买单。
他也不是什么很抠的男人。
另一方面，是属于男人的卑劣感在作祟：即便自己不能随时陪在小姑娘的身边，可是自己的随身物品可以……让小姑娘一点一点，被自己的气息侵占。
幻想一下……呸呸呸！不行！不可以！绝对不行！
他这是对别人的一种亵渎！
然后，在项翛年摸着手感柔软的毛巾，有些依依不舍的时候，顾凌晏微笑着，对她回道：
“不用，洗洗就行，也不用买，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去仓库里给你拿，里面还有好多未拆封的，全新的。”
“……哦，那就算了吧。”
在某些方面，项翛年其实是有些执拗的。
如果不是身上的这条毛巾，即便是同个品牌的，从流水线上生产出来，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也不是这条和她“同甘共苦”，见证她苦难时刻的毛巾。
“那我把毛巾送到洗烘机里，不劳烦你动手了。”
项翛年挠了挠脸，站起，想要往门外走去。
但蹲久了的腿，在项翛年骤然站起来的那一刻，迟钝了许久的血管，在血液循环恢复正常速度流转时，腿部的神经，如同被密密麻麻的针，不痛不痒地戳着每一寸皮肤。
腿麻到龇牙咧嘴的项翛年，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但好在一并站起的顾凌晏，眼疾手快，在项翛年腿麻腿软又要倒下去之前，扶稳了。
“嘶——”
说实话，要是没有在腿麻的初始阶段，在还能动弹的阶段，快速活动四肢，让被压迫的血管，重新恢复活力，那么，在初始阶段过后，收获的，只有一双，受不了任何风吹草动的，又麻又痒，不断往脸部传输笑意的，麻烦的腿。
项翛年已经到这个阶段了。
顾凌晏扶稳之后，项翛年借助他的力量站稳，势必，需要动用到自己的这两条腿，来调整姿势。
然后嘛，项翛年光荣的，进入了脸部表情不受控的地步，就连抓着顾凌晏的手，都不自觉的，用上了指甲的力道。
吃痛的顾凌晏，也只是眉间轻蹙，神色如常，完全没有那些个小心眼又娇滴滴的男生，一点就燃，一点就怒的坏脾气。
“小心，我扶着你，等你腿不麻了再动。”
医者仁心，也担忧项翛年再次摔倒的顾凌晏，直接站到项翛年的身后，以一个包围的站姿，用胸膛，抵住了项翛年的后背，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搀扶着项翛年，尽可能的，减少她身体晃动所带来的“余麻感”。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相拥地站着。
只要不看项翛年有些扭曲的面部表情，两个人之间，还是岁月静好的。
旁观的安安和乐乐：“……”
这两个两脚兽又在搞什么？
算了，不哭就行。
见自己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乐乐一个跳跃，找到猫爬架的一个窝，像个液体一样的，流了进去，把下巴放在窝的边缘，搭好，时不时看看下面的项翛年和顾凌晏，也时不时的，看着窗外，关注着每一个飞过的小鸟。
而安安，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尾巴一甩，跑回自己的窝里，叼着一根牛皮制的磨牙棒，忘情的，咬了起来。
等项翛年那股腿麻的劲过去了之后，项翛年站稳了，松开了抓紧顾凌晏的手，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给顾凌晏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串串嵌合的月牙印子。
怪不得，自己的手，从人家的手背上下来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丝的牵扯感，感情她的指甲已经嵌进去了。
项翛年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在领了奖金的昨天，火急火燎的，就去美甲，不然，顾凌晏手背上的印子，肯定还要深。
“对不起，顾先生。”
注视着对方手背上那几个鲜明的月牙，项翛年道歉的态度，非常之诚恳。
“没事，多大点事，我一个男的，皮糙肉厚的，这点印子一下子就会消下去的，对了，昨天说好的合同，我拟好了，你看看，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去书房签了？”
甩了甩手，顾凌晏捡起他刚才坐下来，安慰项翛年时，放在地上的合同，递到了项翛年的手中，转移她的注意力。
猝不及防，项翛年的手里就被塞了一份白纸黑字的合同。
关键是，里面的条款，还真的和顾凌晏昨天说的，有些离谱的点子，一毛一样！
项翛年：“……”
这人，散财童子，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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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任小剧场。
某嘴硬男主手背上的月牙印记处。
被掐死的细胞，和被压制的血管：“我们一点都不痛！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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