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车灯，苏妤看见自己的名字和“单独所有”四个大字。
“这个，”苏妤手指着房本上的地址，抬头问裴晏，“我的？”
裴晏把房本翻过来，装作认真的看了一眼，笑着回，“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上面确实写的是你的名字。”
“所以，我的生日礼物是，一套房子？”苏妤说完似乎觉得不够准确，又改口，“不对，一片园子？”
裴晏挑眉，说得散漫，“真聪明。”
苏妤把本子合上，推过去给裴晏，“太贵重了，婉拒。”
裴晏知道她不会收，所以才提前让林助去办，等她忙完直接送过来。
他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可是，这个园子已经姓苏了。”
苏妤看见他眼里的认真，心里有些悸动，“突然把它送给我做什么？”
“生日礼物。”
“如果这个是生日礼物的话，那它们是什么？”
苏妤转头看见后座上的生日蛋糕和丝绒礼物盒，蛋糕造型是一条紫色美人鱼，很明显是定做款。
裴晏长臂一伸，把后座上的东西拎到前面来，双手捧着蛋糕送到苏妤面前。
“那请小美人鱼先拆这份礼物。”
苏妤浅笑一声，配合着把蛋糕的丝带拆掉，透明罩子移除后，浓郁的奶油味道弥漫在整个车厢，又香又甜。
裴晏变魔术似的拿了一根心形蜡烛插在蛋糕上，又摸出打火机把蜡烛点燃，嘴上漫不经心地解释，“专门为点蜡烛准备的。”
苏妤疑惑，然后反应过来，他在解释这个打火机，毕竟他声称自己戒烟很久了。
蜡烛点燃，裴晏抬手关了灯，融融烛火映在他脸上，把他平日的凌厉柔化了许多。
“咳……”裴晏清了清嗓子，下一秒开始唱，“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和所有的快乐说嗨嗨……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清澈低醇，生硬地唱着这首歌，有一种正经又滑稽的搞笑感。
苏妤硬着头皮听他唱完，看见他英俊的脸上写着三个大字“求夸奖”。
车厢里一片安静，两人无声对视了半晌，苏妤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你从哪学来的歌……哈哈哈哈……”
裴晏挑起半边眉毛，眼里有些尴尬，“现在过生日不都唱这个么？”
苏妤到底是不忍心打击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是是是。”
眼看着心形蜡烛被烧了大半，裴晏不再纠结歌唱得对不对，转而提醒苏妤，“宝宝，快许愿。”
苏妤止了笑意，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愿，片刻后睁眼，对上裴晏那双炽热的眸子。
“许的什么愿？”
苏妤把蜡烛吹灭，车里陷入黑暗，她的声音轻而软，“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裴晏把灯打开，说得肆意，“直接向我许愿，实现得更快。”
苏妤扶额，胡乱敷衍他，“我希望你能把这个蛋糕吃完，别浪费。”
裴晏气笑，六寸的蛋糕，他一个人吃完，确实很难实现。
把裴晏堵得不说话之后，苏妤心里有点小畅快，拿了透明罩子重新盖上去，又像模像样的打了个结，哄他，“带回去吃吧。”
裴晏把蛋糕放回后座，又把那个丝绒礼物盒连同房本一起放进苏妤包里，潇洒地往后座上一扔，不给苏妤拒绝的机会。
车子停在这儿不过一小时，车前盖上的雪已经厚厚一层，裴晏开动车子，却不是回家的方向。
苏妤坐在副驾上，再三确认路线，“我们去哪？”
“跨年。”
苏妤的生日是十二月最后一天，第二天就是新一年的开始。
学生时代她也缠过裴晏一起跨年，但一次都没有成功，他就像一块只会拒绝别人的木头。
虽然现在知道了他当初疏远她的原因，但苏妤还是有些气闷，“谁要和你一起跨年了。”
裴晏单手扶着方向盘，低笑，“小傲娇。”
京市的节日氛围向来浓厚，道路两旁的树木上都挂了彩灯做装扮，行走在街上的每一个人都笑容洋溢。
各大商场的显示屏上还投放着苏妤生日的宣传视频，这些商场的广告费可不低，苏妤思考着自己的粉丝们都这么财大气粗吗？
车子越往市中心走，人就越多，到最后已经是一寸一寸地在前进了。
裴晏干脆把车停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有安保人员过来开道，车子才重新启动。
苏妤以为裴晏要带她去人群里，果断把后座上的包拿回来，翻出帽子、口罩和眼镜，随时准备戴上。
指尖拂过那本印有她名字的房产证明，停留一瞬还是开口，“这个盒子里的礼物我收了，这个你拿回去。”
苏妤说着打开了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盒子顶部一道银光照下来，投射在鸽子蛋大小的钻石上，主钻四周还镶着碎钻，呈现一个皇冠形状。
嘶……
这什么？
求婚钻戒？
苏妤啪地一声关上盒子，望向裴晏的眼里装满了惊恐。
裴晏不疾不徐地转动方向盘，声音也懒散，“既然收了，就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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