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城东镇江酒店的礼堂内张灯结彩,宾客满堂。大堂左侧主位明老太爷明崇义和夫人许芳华正襟危坐,颇有大家风范。
婚礼仪式开始在即,却迟迟不见明无垢的身影,台下的宾客忌惮明家的权势,不敢大声议论,却又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在底下窃窃私语。
热闹的人群中,陈管家快速从侧门进入礼堂,去到老爷子身后,俯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老爷子勃然变色,对着陈管家吩咐道:“你还不赶紧派人把那个兔崽子抓回来。”
闻言,许芳华在一旁奚落道:“为这点小事,你也值得你动气,真是越老越出息了。”
明老爷子气急,“小事…你竟说结婚典礼是小事?我看无垢那臭小子就是被你宠坏了。大喜之日,这兔崽子竟敢逃婚,还敢让徐达捧着他的照片上台,合着是我这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头子是给他送终呢!”
明家人听见‘逃婚’二字,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老爷子,却没人敢问一句。
只见坐在上首的老夫人不慢不紧地说道:“也不知是哪个老混蛋说这小混蛋像他年轻时候的自己!这‘劣根’……怕是从根上就坏了吧!”说罢,她便朝老头子白了一眼。
明老爷子被自家夫人气到说不出话来,一拳头砸在腿上,堪堪叹气。
许芳华瞅了眼正在气头上的老头子,一边抬手给他顺气,一边还故意揶揄,“平日里你不是逢人就夸这宝贝大孙子如何如何颇有你当年的风范。怎么?现在想赖账啊!”
“晚了!猪跑了你才知道围栅栏,早干嘛去了”
陈管家站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看到老两口还有心思拌嘴,赶忙插了句嘴,“孙少爷……还…抓吗?”他就是一问,抓不抓得到可就两说了。
“抓…老陈你怎么还在这愣着!还不赶快去。你小子也学她惯吧!”
“谁也不许去,不就是丢脸嘛!我老脸一张还怕他不成!”许芳华第一个反对。
陈管家左右为难,抬头看向明老爷子,等他示下。
“新婚典礼,新郎不在,成何体统。你…你这是存心想让外人笑话!”
“笑话?难道你把人抓回来,就没人笑话了?既然左右都是笑话,又何必大费周章。再者说你能把他抓回来?……还是……抓回来你就能控制他的一言一行?”
说罢,她扬起手指着桌上的一行人说道:“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选出来的继承人!一个为所欲为随心所欲的混小子。”
众人一怔,这……帽子扣得措不及防,明老爷子都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家夫人嘴里说出的话。
这简直…简直是胡说八道、无中生有、倒打一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是他们能怎么办。
许芳华见无人作声,又继续说道:“他在或不在,这场婚礼必须进行下去,不就一个新郎嘛!难道没有他我还娶不了孙媳妇了?”
明朗算是听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但明宫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妈,无垢不在不合适,就算咱们明家不怕失了颜面。可宫家呢!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毕竟咱们娶进门的媳妇是人家捧在手里的宝贝,这让人家姑娘怎么办,总不能真让她抱着照片结婚吧!她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许芳华听到儿子的慷慨陈词,豁地抬起头,“呦!孩子他爹在呢!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明朗耳根一红,接着就被老妈数落道:“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还有心思担心怎么给人家姑娘交代。你长这么大,我怎么现在才看出来你是个心大的呦!”
许芳华瞪了他一眼,紧接着说:“你别忘了,明无垢可是你的亲儿子。你这个当人家公爹的倒是给我说说怎么给你儿媳妇交代啊?”她本就憋着一肚子气没出发泄,正好找到个往木仓口上撞的,“你给我说,怎么交代啊!”
明朗被老妈一通数落,毫无还手之力。首先不说这婚事从头到尾他们没征求过他一丁点意见,就说这儿子虽说是他的种不假,但好像从小到大,身为父亲的他存在感极低。怎么到头来全怪在他头上。
许芳华看儿子不说话,又白了他一眼,“这臭小子就是被你惯得无法无天了,就连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闻言,明朗犹如五雷轰顶,您怎么能信口胡说呢?谁惯得?难道您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在座的明家人没一个敢吭声,许芳华愈加‘得理’不饶人,“你如果现在能把他给我抓回来,我闭口不言,可你有本事把他抓回来吗?”
明朗面对老妈的责难毫无还手之力,“妈,您这不…为难…。”
坐在他身旁,穿着一身素色合欢花旗袍的中年女人见气氛不对,赶忙拉了一把他。
明朗这才悻悻闭嘴。
“今天的婚礼有没有没他,我都照办不误。她宫以诺必须进我明家的大门成为我许芳华的孙媳妇,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谁反对就是和我作对。”
许芳华抬眸扫视了一圈桌上的人,没人置喙,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一想起那个臭小子就气结于胸,昨晚和他的谈话依旧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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