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的要求很简单，我想要你的命。”
刀是他自己握着刺进胸膛的。
很疼很疼。
许巍然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的第一瞬对上一双平静得好似没有感情的眼眸，瞳孔猛地一缩。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秦雨歆大概是松了一口气，她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冷静。
所有人都觉得她冷静过了头，夏飞都差点怀疑她是不是被江颜传染了。
这种极端冷静的模样出现在正常人身上是不正常的。
在平静的表面下必然藏着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情绪巨浪。
情绪爆发那一刻，可能会将她自己吞噬。
夏飞、黎明和陆责三人本来是想跟着守在医院，但秦雨歆把他们都赶走了。
江颜自不必说，看完许巍然的手术情况，问了问医生，确定许巍然状态稳定，然后就回去睡觉。
结果在预料之中，她自然不可能守在医院。
另外三人虽然担心，但看秦雨歆这么着急，在心里感叹自个儿兄弟终于能修成正果了，加上他们也跟着江颜一起问了医生不少问题。
几人毕竟都是懂医的，只是没有真正的在医院治病救人。
和江颜一样知道许巍然状况稳定，要是他们强行留在医院，他们的身份不仅给医院添麻烦，还让秦雨歆不好留下来。
就他们来医院看许巍然在医院停留这段时间，一出医院，就遇上不少国内国外的人，前来关心他们和许巍然的状况。
各个领域的大佬或是杰出人物都有。
“别去。”
许巍然声音带着气音发虚，看她起身连忙抓住她手腕，结果牵动伤口，疼得闷哼了声，本就病恹恹的脸色瞬间惨白，额头渗出汗珠。
秦雨歆在床边站着，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小心点。”
许巍然从疼痛中缓过来之后才轻轻点了下头，看向秦雨歆的视线复杂无比，最后落在她有些疲惫的脸上：“一晚没睡吗？”
秦雨歆没回话，只是在床边坐了下来，按了一旁的呼叫铃，既然不让她去，那就叫护士过来去叫医生吧。
不过她估计，许巍然病房的铃声一响，护士过来之前肯定会叫医生一起来。
谁让他身份不凡？
“梁夏……”许巍然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子的身影。
手中的刀尖刺入他身体时，梁夏正在不远处的路口，靠着墙吃着一包饼干。
她似乎半点没看见，更像是在路口把风。
那一瞬间，许巍然明白了为什么秦雨歆劝他把梁夏借过来。
四九城因为城市属性特殊，准确来说并没有夜市，也没有什么灯红酒绿的夜生活。
但晚上要玩，还是可以找到地方。
秦雨歆的母亲最近为了新书的灵感，正长期泡在一间酒吧舞厅一类的娱乐会所内。
时间太晚，秦雨歆这段时间放周末的时候，都会和母亲一起去，大概是担心母亲的安全。
这地方稍微偏四九城外围，距离有点远，夜间会所自然是天黑了才会开门。
许巍然过去找秦雨歆的时候，街上只有车流和少部分闲逛的人，向外围去，人就更少了。
去往会所还有一段几乎没人的巷道。
梁夏就在巷道口吃着饼干，只在他倒地时看了一眼，然后把没吃完的饼干塞进兜里，向他跑来。
和秦雨歆一起掰开他的嘴，强行倒了一瓶急救药剂在他嘴里。
“梁夏已经回部队了。”秦雨歆道。
失职让许巍然被袭击，差点丧失性命，被调走是必然的。
许巍然抿唇点了点头，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但听见窗外传来的脚步声，又迟疑了，最后闭上了嘴。
多说多错，不说不问就不会有破绽。
医生和护士来的很快，围着许巍然做了检查，然后调整了治疗方案，再三叮嘱许巍然和秦雨歆之后，才离去，留下安静的病房。
医生护士进来之后，秦雨歆就在窗边给他们让出位置。
人走之后，秦雨歆也没回到病床边，而是站在床边看着许巍然，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出声：“什么都不问？”
她可是狠狠地插了他一刀，如果不是江颜的急救药剂，许巍然必死无疑。
许巍然带在身上的急救药剂现在在她这里。
会所是她朋友开的，她研究了很久的路线后提议的地址。
和母亲一起去会所，其实是她拜托的母亲。
她和身高和母亲相仿，母女俩长相也有不少相似之处，画上浓妆在会所舞厅那样的环境中，不一定认得出谁是谁。
只需要悄无声息地换一身衣服即可。
现在摄像头还未在国内各处安装，只是刚开始规划。
普通街道和这些店里更是没有。
秦雨歆没想真的动手，如果能直接吓退许巍然，当然更好。
她还有着大好的前程，不可能为了这段感情用犯罪去赌。
她让许巍然自己动手，或者两人这一生再不必有交集。
不是没有想过他或许真的会拿起那把刀，但这个可能在她预想中概率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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