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楚河打开衣柜，将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背包里，又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老旧的指南针，那是他小时候父亲带他去爬山时送给他的礼物。
收拾东西的时候，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冲动，很任性，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意死去，也不能辜负郑光的嘱托。
“小河……”
房门轻轻地被推开，楚河的母亲走了进来，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妈，你怎么还没睡？”楚河连忙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母亲身边，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
“你爸睡了，我睡不着，”母亲轻轻地叹了口气，“小河，你真的决定要去找那个什么龙血花吗？”
楚河点了点头，“妈，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放弃。郑爷爷说过，龙血花是治疗九阴绝脉的唯一希望，我一定要找到它，救回张意。”
母亲抚摸着楚河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无奈，“小河，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和你爸，拦不住你……”
楚河心中一酸，他知道，父母嘴上虽然没有同意，但心里已经默认了他的决定。
“你爸也年轻过，当年为了……”母亲突然停住了话头，似乎是不想回忆起那些痛苦的往事，“小河，妈不求你有多大的出息，只求你平平安安的，知道吗？”
“妈，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楚河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语气坚定。
“早点睡吧，别想太多了。”母亲拍了拍楚河的手，转身走出了房间。
楚河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次云山之行，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龙血花，救回张意。
他重新回到衣柜前，将背包的拉链拉好，然后走到窗前，最后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到门口。
轻轻地打开房门，楚河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父亲的房间里还透着一丝微弱的光亮。楚河的心跳得厉害，他放轻脚步，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父亲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吱呀——”
房门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楚河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以为自己惊动了父亲，下意识地想要躲藏，却已经来不及了。
“爸……”楚河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父亲，声音有些颤抖。
昏暗的光线下，父亲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他背对着灯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楚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半夜出门的理由，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的责问。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拿着。”父亲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却意外地平静。
他向前迈了一步，将一个黑色的钱包塞进了楚河手中，然后转身走回了房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回头。
楚河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紧紧地攥着父亲塞给他的钱包，指尖能感受到钱包的冰冷和沉重，却更像是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父爱。
他打开钱包，里面装着厚厚的一叠钞票，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注意安全”。
楚河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他终于明白，父亲早就知道了他的计划，也知道他的决心，所以才会选择默默地支持他，而不是阻止他。
他将钱包紧紧地贴在胸口，转身走出了家门。
夜凉如水，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楚河快步走到筒子楼下，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蒋话？！你怎么在这里？”楚河惊讶地问道。
蒋话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背着一个旅行包，站在路灯下，嘴角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怎么？不欢迎我啊？”
“不是，我只是……”楚河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惊讶，是感动，还是不安。
“走吧，再晚就赶不上火车了。”蒋话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楚河的肩膀，转身朝车站的方向走去。
楚河看着蒋话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脚步声在空旷的夜里回荡着，楚河转头看着蒋话，眼神复杂，“你……”
“别问我，问就是……”蒋话顿了顿，看向远方，“我跟你去。”“你……”楚河还想再问，蒋话却像预判了他的问题，笑着打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爸妈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高考嘛，哪有兄弟重要。”
楚河愣住了，他没想到蒋话竟然会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他知道蒋话的家庭条件并不好，父母为了供他读书吃了不少苦，高考对他来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可他却为了自己，轻易地放弃了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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