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湾仔一栋废弃数据中心机房内,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般缠绕着阿Ken。
他像一只受惊的野猫,蜷缩在嗡嗡作响的服务器阵列之间,瘦削的手指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敲击着键盘。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如同星河般闪烁,一段加密传输记录正以龟速向前推进——那是余文慧律师事务所发出的,U盘中那份“关键证据”的溯源路径。
阿Ken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像一根琴弦。
他深知这份工作的危险性,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突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划破了机房的寂静,红色的警告灯疯狂闪烁。
防火墙如同纸糊一般被瞬间撕裂,三层精心伪装的节点接连暴露。
“妈的!”阿Ken低声咒骂一句,脸色变得惨白。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的手指如同触电般飞速舞动,迅速插入一枚定制固态硬盘,启动了最高权限的覆写程序。
这枚硬盘里储存着特殊的自毁代码,一旦激活,就能彻底抹去所有痕迹,将一切秘密都埋葬在数据的坟墓之中。
他一边操作,一边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嘶哑:“不是你拿到证据……是你被证据钓进了局……”
屏幕上的数据流开始疯狂倒退,试图将一切都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然而,敌人的攻击却如同附骨之疽,紧紧咬住不放。
最终,屏幕定格在一串刺眼的IP跳转日志上。
阿Ken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这段日志的终点,竟然是廉政公署内部审计系统的测试端口!
猛虎堂地库,沙盘室。
昏暗的灯光下,李俊如同帝王一般端坐在红木椅上。
他面前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香港全景沙盘,高楼大厦、街道河流,都按照真实的比例缩小,栩栩如生。
他戴着蓝牙耳机,静静地听着阿Ken的汇报录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并未打断,只是缓缓地拿起一枚纯白色的棋子,如同下棋一般,轻轻落在沙盘上代表“律政中心”的位置。
飞全站在一旁,浓眉紧锁,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俊哥,我们真的要让那份假证词流出去?万一余文慧发给媒体……”
李俊抬起手,示意他安静。
他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份老旧的档案,封面上写着“少年警讯97届火灾事故原始消防报告”,纸张边缘焦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档案的封面,眼神深邃而复杂。
“真正的火,烧过一次就够了。”他轻声道,声音低沉而平静,“现在这点火星,不过是借风势燎原的引子。”
他抬起头,看向飞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越想照亮黑暗,就越会照见我给她看的东西。”
余文慧坐在律师事务所的密室内,神情凝重地盯着电脑屏幕。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播着U盘中的那段监控录像,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律师,深知证据的重要性。
突然,她停下了播放,眉头紧紧皱起。
她发现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戳,竟然有0.7秒的延迟!
她心头一震,立刻调出专业的音频分析软件,仔细分析这段录像的背景音。
她发现,在一些细微的频率上,隐约夹杂着低频共振——这是后期合成录音常有的声纹瑕疵。
“果然有问题!”余文慧的脸色变得苍白。
她立刻调取当年消防局存档的现场录音,与U盘中的录音进行比对。
结果显示,两段录音的声纹特征完全不符。
“这根本不是原始录音!”她咬紧牙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正当她准备删除这份伪造的证据时,电脑屏幕突然自动弹出一封未发送的草稿邮件,标题赫然写着:“致所有知情者:我亲眼所见,李俊才是受害者。”
发件人账号归属显示为“陈国安”。
余文慧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手脚冰凉。
她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证据泄露……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嫁接手术,一场将她也卷入其中的阴谋!
与此同时,香港边境,一处偏僻的渔村。
一间破旧的铁皮屋内,东莞仔神情严肃地会见了一名戴着口罩的老者。
老者身材佝偻,声音沙哑,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我不是什么见证者,我只是个守墓人。”老者缓缓说道,“那天晚上我没看见李俊点火,我看见的是黄志诚亲手关掉了监控主机。”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微型SD卡,递给东莞仔:“这里面有当晚的值班日志备份,还有他们事后分赃的录音。但你要想清楚——揭出来,不只是毁一个人,是掀翻整套规矩。”
东莞仔盯着那张小小的SD卡,良久没有说话。
他的表情复杂,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最终,他缓缓地将SD卡塞入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火焰中,任凭它化为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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