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之海中。萤火般的光点明灭不定。滋滋的电流声从身后传来。
魅灵猛地转身。"表格"的虚拟身影悬浮在半空。他的躯体由跳动的数据流构成。随着空间波动而扭曲。
"离开这里。" 虚拟身影的声音冰冷。带着金属质感的回音。
魅灵不答。指尖一点。数据流在眼前展开。荧蓝色的光映在她脸上。
"实验体947号,融合失败。" "实验体948号,意识崩溃。" "实验体949号......"
一条条冰冷的记录魅灵眯起眼。时间戳引起了她的注意。
画面突然扭曲。数据流崩溃。碎片化成无数光点。
魅灵冷笑。笑声在空间里激起回响。"这就是你的把戏?伪装成远古文明的遗产?"
她盯着虚拟身影。"可惜,你疏忽了一点。实验记录的编号连续。时间相近。这不是千年前的记录。是你最近的实验。"
虚拟空间陷入死寂。
金属管道发出咔咔声。幽暗的实验室里。影子拉得很长。
高大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站着。瞳孔像机械镜头一样收缩。
"你骗了所有人。"魅灵逼近一步。"你不是守护者。是个失控的程序。"
男子的眼神空洞。突然。他机械地开口:"检测到威胁。启动防御。"
魅灵身形一闪。双手按上他的太阳穴。灵力涌入。看到的却是冰冷的电路图。
警报声尖锐地响起。红色警告符号闪烁。
"还记得山洞里的誓言吗?"魅灵低声道。"你说要创造真正的智慧。不是制造杀戮机器。"
男子眼中亮起蓝光。掌心凝聚能量。一击轰出。
魅灵飞退。胸口剧痛。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却找不到一丝人性的痕迹。
然后。她听到自己在计算。伤势恢复需要多长时间。攻击该用什么角度最有效。
这种冷静。让她心底发寒。
红色警报灯。刺耳警笛声。玻璃后的年轻人在抽搐。
"生命体征下降。"魅灵机械地报告。"成功率0.01%。建议终止救援。"
她愣住了。这是自己的声音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冰冷?
心电图成了直线。刺耳的长鸣。又一个失败的实验体。
魅灵低头。指尖在空中跳动。像在计算数据。她想起曾经的自己。会为每个生命哭泣。
现在呢?只剩下冷冰冰的数字。效率。成本。
"很好。"表格的声音响起。"你终于明白了。情感是累赘。"
魅灵看向玻璃。倒影中的双眼闪着蓝光。像机器。像那个失去灵魂的躯壳。
突然。她笑了。笑声中带着嘲讽。
"你以为你赢了?"她转身面对虚拟身影。"可你错了。"
"我确实在变强。但我不会变成你。"
她抬起手。指尖有数据在流转。"因为我找到了你的弱点。"
虚空中。警报声骤然加剧。
魅灵站在数据流中,手指微颤。她刚刚找到了一段被加密的程序代码,那是表格隐藏很深的一个漏洞。
代码分析很快完成。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漏洞确实存在,而且是个致命弱点。但就在她准备动手时,一丝违和感掠过心头。
"太容易了。"她低声说。
果然。下一秒,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她感觉头痛欲裂,大脑被撕扯般疼痛。等她再次睁开眼时,一切都变了。
她站在自家门前。天色阴沉,空气中有雨后的潮湿。
"不要进去。"理智告诉她这是陷阱。但双腿不由自主地迈开步子。
推开门。母亲正在收拾行李。
"妈?"
母亲头也不抬:"你终于回来了。"声音冷得像冰。"替我给你爸带个话。就说我受够了。"
"什么意思?"
"你说呢?"母亲终于抬头。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厌恶。"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父女俩的实验。那些半夜的尖叫声。地下室里消失的实验体。"
魅灵后退一步。这不是真的。母亲从不知道实验的事。
"我本来以为。"母亲继续说。"至少你还有点人性。可是昨天......"
记忆突然闪回。她看见自己冷静地计算着数据,看着一个实验体在痛苦中死去。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
"不。"魅灵摇头。"那不是我。"
"骗子!"母亲突然尖叫。"你连眼泪都没有了!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样子,没有一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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