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姜茂竹的话过于气人，也或许是对方接受不了自己刚放完话就输了，总之在姜茂竹说完后那人直接晕过去了。
那人的伤看着严重，实际上并没有伤及要害，在这方面上姜茂竹相当有分寸。
十息之后，擂台上方那人的名字直接消失，姜茂竹的名字变大了两倍，毫无疑问这场姜茂竹胜。
姜茂竹看着自己的名字笑了下，随后也倒了下去。
清灯飘到姜茂竹身边，给他检查了下身体。
除了对战中受的外伤，没什么大问题，昏倒也只是因为脱力了。
这场实在是太险了，姜茂竹用的最后一招只能用一次，用过之后全身灵力耗尽，若是没有彻底打败对手，之后就只有任人宰割了。
好在他赢了。
另一边，姜家主全神贯注看姜茂竹守擂，也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本来看着姜茂竹打到后面状态糟糕，他都想好姜茂竹失败后怎么安慰他了。
谁知这小子还有这一手，这场比试竟然险而又险的赢了。
姜家主心里满是骄傲与欣慰。
姜茂竹昏倒后，姜家主急忙上前将他扛了回去。
清灯跟在他们后面，不紧不慢地飘着。
回到院子后，姜家主火速让随行医师给姜茂竹治伤。
虽然有三天的休息时间，但这伤还是要好快些才不耽误事。
有了医师的上好伤药加持，很快姜茂竹的伤就痊愈了。
姜茂竹醒来后，一刻也不耽搁地从储物袋中拿出鬼玉，他盘坐在榻上，直接握着鬼玉将里面的鬼气转化成灵力吸收。
有了鬼玉的补充，姜茂竹的灵力很快就恢复了。
时间有限，姜茂竹开始复盘第一场擂台对战的过程，从里面吸取经验。
竟然这么认真吗？
清灯突然有些好奇，明明从小在姜家就没受过几分善意，为什么在成为姜家少主后，他会这么认真拼尽全力地为姜家争取利益？
明明家主是他的爷爷，可是他小时候在姜家却时常受到欺负，他对这些已经不在意了吗？
又一日的夜间，姜茂竹已经昏昏欲睡，却死撑着不肯闭眼，仿佛这要睡不睡的状态也能学到东西。
看得清灯失笑，她轻轻挥了挥手，姜茂竹就彻底陷入梦乡，身体向一边倒去。
清灯施法，让姜茂竹的身体飘了起来，最后轻轻落在床铺上，被子在清灯的注视下自觉展开盖在姜茂竹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清灯飘到床边坐下，她又有了入姜茂竹梦中的想法。
这十一年来，她进姜茂竹梦中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进去都是为了教导他术法。
唯有这次是为了她的好奇心。
*
梦中。
清灯进入梦中后，发现梦里的场景十分眼熟。
额，这不是姜家试炼场吗？小竹这么用功，在梦里都不忘修行？
这劲头让清灯自愧不如。
“爹，是你吗？”
姜茂竹的声音突兀响起，吓得清灯魂体一僵。
她抬头望去，只见姜茂竹已经停下了动作，正朝她这边望来。
姜茂竹虽然是问句，但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笃定。
清灯见状直接走了出来，“是我，你是怎么知道爹来了的？”
姜茂竹含笑道，“凭感觉啊，爹一入我的梦，我这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想不知道都难啊。”
这几年爹入梦了好几次，可是只要醒了他就会忘记爹的脸，也忘记了梦里的人是爹。
梦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爹传授的术法是清晰不忘的。
而等到爹爹下一次入梦的时候，他又会想起之前的事。
他其实很想问爹这些年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家，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可是每当他想问这些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一种感觉，一旦问了不仅得不到答案，爹还会马上消失。
所以他不敢问，只能盼着爹多入几次梦，他好能和爹多待一会儿，哪怕梦醒之后他什么也不会记得。
清灯笑了下，走到姜茂竹身边问道，“小竹，后天就是第二轮第二场了，你有没有信心？”
姜茂竹不意外爹会知道自己排位赛的情况，他道，“说实话，其实我没什么信心，三重境下阶巅峰在剩下的人里，只能算是中上。”
“我的对战经验又极差，我第一场都赢得有些艰难，现在他们都知道我的招式，第二场我会更加艰难。”
“爹，下一场我很有可能会输。”
姜茂竹声音低落，头发耷拉下来挡住他的眼，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只委屈的小狗狗。
清灯揉了揉他的脑袋，淡淡道，“这么想赢吗？”
“我以为你对姜家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没想到竟是我想差了，我儿原来这么想为姜家争取更多的资源。”
姜茂竹蹭了蹭清灯的手，道：“我对姜家的感情确实没那么深，可那是爹爹的家，姜家的族人虽然不喜欢我，但是他们爱重爹爹。”
“我想爹爹终有一天是要回到姜家的，我不希望爹爹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江河日下、不复往昔的姜家。”
“我不想让爹爹失望。”
“所以我会拼尽全力去做我能为姜家做的事。”
清灯哑然，原来小竹是这么想的，难怪这次会这么想赢。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生命受到威胁，在小竹身上她还真没见过太大的胜负欲。
清灯眼神柔和，再次揉了揉姜茂竹的头，她道，“那爹就再教你一招，学会了这招，下一场你一定能赢。”
姜茂竹闻言，看向清灯的眼神瞬间亮闪闪。
而一天之后的第二场守擂，姜茂竹果然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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